“不!娘,這個家你是長輩,你才是我和安樂的主心骨,以後,我負現掙錢,不過掙回來的銀子都交給娘你保管。”
顧氏擺擺手,“不行!若是讓施大貴知道了,他會不擇手段的從我這拿走。”
“你不會不讓他知道嗎?”安寧攜過她的手,緊了緊,意味深長的道:“娘,在這個世上,如果你不為自己謀劃,那你永遠也無法打破現在的局面。娘,女兒是這麼想的,等我們存夠了錢,我們就離開牛角村。咱們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一切從頭來過。”
她不喜歡這個地方。
一點都不。
顧氏眼眶泛紅,哽咽著點頭。
這麼簡單道理,她錯失了多少年,如果當年她不那麼天真,如果當年她不那麼自暴自棄,現在她和安寧一定不是這樣的局面。本該是嬌滴滴被眾人捧在手心中的望族嫡女,現在卻在委身在這個小山村裡,受盡白眼,受盡委屈和苦痛。
這全都怪她,怪她的懦弱。
顧氏把錢袋收妥,走到灶膛前,拿起柴禾往灶下塞去。
安寧利索的把青菜切碎,放下粥中,不停的攪拌。
“姐,我把罐子洗好了。”安樂拿著罐子進來,顧氏起身,“我去拿乾淨的布過來。”
回到房裡,顧氏四處掃看了一圈,走到牆角,搬開上面的東西,小心翼翼的趴開上面的土,從裡面挖出了一個小罈子。拂去上面的泥土,顧氏伸手從裡面拿出一塊玉佩,緊緊的攥在手中。
“娘,吃飯啦。”
安樂在外面喊道。
“來了。”顧氏從往事中回過神來,把錢袋裡的銀票塞了進去,只留下碎銀,又把小罈子埋了回去。
如果不是要藏這筆銀子,她幾乎都忘記了這塊玉佩了。
不知那人現在如何?
或許將來,安寧遇上難事也能憑這塊玉佩找那人幫忙,安寧說的沒有錯,不該再這麼下去,將來的生活,她們得謀劃。
為了女兒們的幸福,她也該要振作了。
顧氏起身,把玉佩收進袖中,轉身去廚房。
吃了晚飯,安寧就把網油炸了,四斤的網油炸出了一罐子的油,安寧聞著油香味,一直在咽口水。這個家也不知有多久沒見過油水了,安寧瞧著,心酸不已。
早知道,今天鎮上就該給安樂拿幾個肉包子,打打牙祭。
安寧看著碗裡的油渣,頓時有了主意。
“安樂,你燒火吧,鍋裡放了水,水燒熱了,咱們好洗澡。”
“好!”
安寧舀了麵粉在盆裡,顧氏問:“這是要做什麼?”
“我和麵,明天早上蒸包子吃。”現在有油渣,她再加一點肉沫和青菜,跺碎做包子餡,應該很美味。
“姐,你要做包子?”安樂光是聽著,就直咽口水。
“對!做包子。”
“太好了。”
顧氏想說節省一點,但想到孩子們連頓飽飯沒得吃,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把廚房裡的事情忙完,母女三人梳洗後,便上了炕,顧氏睡在中間,裡側是安樂,外側是安寧,她就那樣被包圍著,前所未有的幸福。她低頭看著一雙女兒,嘴角輕勾。
安樂已經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安寧望著屋頂的茅草,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寧,這個你收著。”顧氏掏出那塊玉佩,遞過去給安寧,“這塊玉佩是當年一個小哥哥送你的,他日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難事,或許,他能幫上一把。”
“小哥哥?”安寧蹙眉,端睨著手中那塊上等成色的玉佩。
“你先收著吧,以後,我再一點一點的跟你講。”往事太長,她一時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又該怎麼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