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夜風吹過來一陣幽香,站在他們面前的黑衣人都軟軟的倒了下去,沈望眯眼望向沈勒,兩人對視一眼,沈勒眼中閃過慌亂,想要離開,可卻腳下無力。
輕身一躍,沈望朝沈勒方向跳去,突然,有人揚塵向他灑來,他以袖擋去,再朝沈勒望去,大樹下已空,再沒有沈勒的身影。
可惡!居然讓他給跑了。
“屬下司烙護安來遲,請王爺責罰。”
司烙是巡營房的副將,他的小舅子是守城門的一個小頭頭,那小頭頭收到訊息就火速報給他,他慌忙帶了一支人馬趕來,沒有想到還是遲了。
樹林裡,屍橫一地,空氣中縈繞著濃郁的血腥味,沈望四人身上都是血跡。
此刻,司烙心裡在打鼓,一怕沈望惱他自作主動,二怕沈望氣他遲遲才來。他突然有種不該來這裡的感覺,可人都來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請罪。
沈望只看了司烙一眼,然後就目光深沉的掃了地上一圈,“司烙,本王命你帶人把這裡打掃乾淨,這些沒死的,全給本王抓回大牢,等候本王的提審。”
“是,王爺。”司烙拱手接令。
沈望點頭,又問:“你是怎麼知道本王來彩霞嶺了?”
司烙心下又是一驚,不敢有所隱瞞,“屬下的小舅子今夜在城門當值,王爺和慕公子離開不久,就有兩個男子執著慕王府的令牌到城門。他們說是奉慕王爺之令,前去通知王爺和慕公子,說是彩霞嶺下有埋伏。屬下的小舅子聽了,不怕按下,便來找了屬下。”
沈望扭頭看向慕雲墨,慕雲墨一臉茫然的搖頭。
“這裡就交給你了,本王還有事。”
“是,王爺。”
沈望走到慕雲墨面前,輕問:“雲墨,你沒有受傷吧?”
慕雲墨苦笑著搖頭,“你們三人如鐵牆般護著我,我怎麼會有事呢。”目光投向沈望,“那地方也不用去了,他不會在那裡。”
沈望點頭。
這裡都埋伏了這麼多人,山上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陷阱?他現在只是擔心沈守業會落到沈勒的手中,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沈勒居然還活著。
明明四年前,明明已伏法。
沈勒就是當年的康王,四年前康王登基失敗後,人也跟著踉鐺入獄。沈望不可能放虎歸山,便下令讓刑部和大理寺把審理了康王謀反,企圖殺太子的案子。
頹敗的沈勒對指證一口承認,案子很快就結了。
本以為四年前就已結束的事情,想不到一直都在暗中存在著。沈望不敢往下想,只知再不找到沈守業,局面就難於控制了。
慕雲墨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大叫一聲不好,他連忙跳上馬,雙腿用力在馬腹一夾,馬兒吃痛,如箭般衝了出去。
“我有急事,我先回欒城。”
真是糟糕!
他居然把孟夏給忘記了,這下真是要完蛋了。
四合院。
孟夏和小五回到家裡,天已朦朦亮。一直坐在院子裡的秦寶林驚訝看著孟夏從院門口進來,他起身衝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握住孟夏的肩膀,“孟夏,你還是去那裡了?”眸底,濃濃的失落浮了上來。
這一刻,他是失態了。
但是,他已顧不上那麼多。
“寶林哥,你喝酒了?”孟夏皺眉看著一身酒氣的秦寶林。
“別岔開話題,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去找他了?難道他丟下你和晨曦四年不管不問,你還對他抱有幻想?”秦寶林藉著酒勁,大聲質問。
孟夏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秦寶林對她是什麼心思,她從未糊塗過。不過,在她的委婉拒絕和刻意的保護距離下,他們一直像朋友兄妹般相處,今天他是徹底的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