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頭髮就是麻煩,想想她以前的利索的短頭髮,她一邊擦頭髮,一邊在想,待會找把剪刀把這頭髮給剪了,省得麻煩。
她皺緊了眉頭,只覺全身都癢。
一定是沒有擦乾淨,熱水實在是太少了。想到那個小人兒,安寧又沒有怨言。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為她燒水,已經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了。
“姐,你好了沒有?”
“好了,進來吧。”
施安樂端著薑湯進來,看著安寧正在擦頭髮,她唉呀一聲,“姐,灶上我還留了給你洗頭髮的水,你怎麼這就把頭髮洗乾淨了?”那熱水並不多,姐不會是洗了冷水吧。
“姐,快,快喝薑湯暖暖,可不能著涼了。”
小小人兒,暖暖的舉止,安寧一下就喜歡上這個孩子。
她好像叫安樂吧?
“安樂。”
“欸,姐,你還有什麼事兒?”
安寧微笑著搖頭,“沒事了。謝謝你!”
施安樂瞪大了雙眼,那小模樣可愛極了,安寧笑了笑,接過碗,“安樂,真乖!”觸及她冰冷的手,安寧蹙眉,把陶碗撂在一旁的破桌子上,伸手就把她抱了起來,再端過薑湯,“來,喝。”
“姐,我喝過了,這是給你的。”
安寧才不相信,“喝。”
“姐?”施安樂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板著臉,連忙湊過去喝了一小口,“姐,我喝了,你也喝吧。”
安寧語氣平平的道:“你半碗,我半碗。”
“呃?”
“乖!趁熱喝,你再不喝,待會姐姐就要喝冷的了。”
“哦,我喝。”施安樂想到薑湯要冷了,連忙喝了一小半碗,然後,揚起笑臉,道:“姐,你喝!”
淺淺頷首,安寧端過薑湯,一口氣就喝完。
微甜,微辣,喝進了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這個時候,安寧才發覺後胸勺很痛,她伸手輕摸了一下,立刻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施安樂立刻緊張的看著她,“姐,你怎麼了?哪裡痛了?”
安寧蹙眉,“後腦勺有點痛。”
聞言,施安樂就緊張了起來,淚光閃閃,“姐,你撞到了桌角,肯定是痛的。這樣,你蹲下來,我幫你呵呵氣。呵了氣,待會就不痛了。”
撞到桌角?
安寧想到自己醒來的地方是山上,還有人說她是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沒有前主的一點記憶,一點都沒有。
這坑爹的穿越,沒有侯門貴族的小姐身分也就算了,山村旮旯茅房屋她也認了,可一點記憶都不給,讓她像是一個白痴一樣,這樣不太好吧?
唯一欣慰的就是這身跟自己是同名。
安寧蹲下身子,安樂立刻上前,輕輕的朝那個大包包上呼氣,“姐,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有,好多了。”
“呵呵!”聞言,施安樂高興極了,更用力的呼氣,“姐,我再呼呼。”
安寧把她的手包在掌心裡,輕問:“安樂,姐姐被這一撞,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能不能找時間跟姐姐講講?”
“什麼?”施安樂嚇了一大跳。
什麼叫做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房門口,顧氏也嚇了一大跳,端著薑湯就衝了進來,緊張兮兮的看著安寧,“安寧,你怎麼了?傷得嚴重嗎?來,快給娘看看。”說著,她把陶碗撂在桌上。
施安樂愣愣的看著顧氏。
孃親不一樣了,她以前就像啞巴一樣,基本上不開口說話,就算被施大貴打,她也不吭一聲,逆來順受。
今天似乎話特別多,比她這六年來聽的話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