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田恬帶著哭腔。
這一晚,高衡激動興奮難耐,折騰到三更時分,在田恬強烈要求下,這才歇息。
翌日,高衡啟程出發去行宮,田恬沒有相送。
她完全起不來,身子酸軟,又累又困。
高衡一走就是五六日,田恬人在高宮,幾乎都待在千歲殿中。
現在是非常時期,高衡又不在,若是她有個什麼萬一,沒人能救她。
田恬惜命,不敢亂跑。
但她也煩透了這種日子,看似尊貴無雙,錦衣玉食,但就像是籠子裡的金絲雀,沒有一點自由,成日還要擔憂自己的性命,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命就沒了。
秋菊也看出了田恬的煩躁,她想安慰,但不知道怎麼安慰。
女人就是如此,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們本身就沒有自由。
只能順從,只能依附。
這天半夜,田恬睡的正熟,秋菊焦急敲門,隨即推門而入:「夫人,大事不好了。」
田恬聞言,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坐起身子:「怎麼回事?」
秋菊快哭了:「九千歲他出事了。」
田恬整個人都不好了:「九千歲不是去行宮了?怎麼好端端會出事?九千歲現在人呢?」田恬邊問邊穿衣服。
「九千歲回來的路上遭遇刺殺,如今重傷昏迷不醒,躺在隔壁偏殿,安公公已經著人去請御醫來高宮診治。」
田恬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連忙穿好衣服,快速去偏殿看高衡。
偏殿門口站了不少下人和侍衛,至少有二三十人,見到田恬過來,連忙請安行禮。
田恬擔憂高衡,並未理會他們,徑直進入偏殿內。
剛一進去,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裡面也站了不少人,一波波忙慌慌的。
眾人見到田恬過來,趕緊請安行禮。
田恬連忙免了他們的禮,讓他們各自忙手裡的事情,她快步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心疼至極。
他臉上依舊是一層厚厚脂粉,看不清楚本來面目,但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看起來極為蒼白可怖。
暈黃燭火下,高衡胸腔挨著心臟處,插著一根被削短的箭,那一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就連包紮的布條,如今也是血紅血紅的,看著甚是嚇人。
「御醫呢?怎麼還沒過來?」田恬看到這樣的高衡,再也繃不住,急的聲音帶著哭腔。
安公公跪下解釋:「回姜夫人的話,已經派人去請了,應該馬上就到。」
田恬連忙道:「趕緊去催,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把御醫請過來。」
「是。」安公公從地上爬起來,快步出去安排御醫的事情。
片刻,太醫院的一眾御醫全部到了高宮。
田恬讓出位置,讓他們輪番診治,進行會診。
高衡的傷勢非常嚴重,那根短箭乃重中之重,若是一個不甚,高衡很有可能當場死亡。
御醫們不敢隨意拔箭,幾個老御醫圍在一起商量好半天,依舊沒有一個結果。
田恬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知道如果不拔箭,時日一長,高衡的處境可能會更加危險。
田恬當機立斷,讓御醫拔箭。
田恬心裡也沒底,但高衡上輩子和寧王鬥了十幾年,他應該不至於就這樣死去。
御醫有了田恬首肯,幾人又一通商議,最終決定拔箭。
果然如田恬想的那樣,高衡福大命大,一條命算是保住了。
高衡昏迷了將近十日,才悠悠轉醒。
田恬也在床邊寸步不離的陪了他十天,照顧了他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