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驚訝,他一眼就看出奏摺,莫非他是官家子弟,也是,他器宇軒昂,尊貴不凡,家世定然極好,能認識也是常事。
「確實是一奏摺,只是一本無關緊要的公文罷了。」田恬不知對方是好是壞,不敢輕易承認,畢竟官官相護,一旦出現差錯,必將萬劫不復。
藍衣男子點點頭,沒有多問。
田恬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他面前,藍衣男子大驚:「小哥,你這是作甚?」
香蘭見主子跪下,也趕緊跟著跪下。
田恬對著藍衣男子磕了三個響頭:「請公子去幫一下我另一小廝阿忠,我那小廝此刻怕是凶多吉少。」田恬把遇到賊匪的事情簡單大致說了一遍。
藍衣男子立刻吩咐黑袍男子過去救命。
黑袍男子短短功夫已經把三個賊匪捆起來,隨後隻身騎上大馬,一路快跑離去。
藍衣男子吩咐陰柔男子:「李福全,你把這三個賊匪帶上,我們往崇三那個方向走。」
「是,爺。」陰柔男子趕緊去招呼三個賊匪往前走。
三個賊匪被捆之後,知道自己栽了,人也老實起來,一行人沒有騎馬,徒步往前走。
崇三去的快,很快賊匪們被制服捆住,阿忠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性命之憂,田恬總算放心,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她怕是要自責一輩子。
田恬再次感謝一番後,便要分別,藍衣男子因著昨晚的升斗之恩,問道:「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若是順路,我們倒是可以同行,這一帶山林延綿,不知前方是否還有危險,結伴同行相對安全許多。」
田恬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理,找了個理由:「我們要去京城送公文,公子你們是去?」
藍衣男子笑:「正巧,我們也是往京城那個方向去。敢問小哥是在哪裡任職?」送公文去京城,定然是吃官家飯的,故而忍不住問了一嘴。
田恬直接被問住了,她女扮男裝出來,根本就沒有官職,現在就算讓她胡謅一個,她也得想一想。
陰柔男子見田恬猶猶豫豫,當即忍不住翹起蘭花指喝道:「我們爺問你話呢,你幹嘛吞吞吐吐的,快快回話,你知道我們爺是誰嘛,那身份說出來可要嚇死你」
藍衣男子乾咳了一聲,陰柔男子瞬間回過味來,連忙轉了話鋒:「我們爺可是在欽差大臣手底下辦差的,這次去往京城,便是和欽差大臣匯合的。」他從小進宮,早已修的一顆玲瓏心,本來他也沒打算把陛下的身份說出來,但絲毫不影響他狐假虎威的性格。
藍衣男子笑道:「正是,欽差大臣此番陪陛下微服濱州,啟程回京路上臨時有要事差我去辦,故而這個時候才去匯合。」
田恬聞言,瞬間就聯想到了許多,藍衣男子氣勢不凡,陰柔男子說話細聲,黑袍男子武功高強,又是去找欽差大臣匯合的,這這莫不成是皇上?
她遇到微服出巡的皇上了?
田恬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出門荷包被偷,沒有多少防範意識,顯然不是經常在外行走之人,且又是去往京城官道上遇見,估摸著這皇帝好吃,這才微服去頗負盛名的斐縣吃全驢宴。
心裡確定了他的身份,田恬再也顧不得許多,噗通一聲,再次跪在他面前,雙手舉起奏摺至頭頂:「大人,請為小民做主,長平縣縣令有天大冤情。」皇帝沒有戳破身份,田恬便順勢而為,也不說破。
藍衣男子詫異了一秒,顯然沒預料到小哥這麼快變了臉,不過事涉冤情,他沒有遲疑拿起奏摺翻看起來。
越往下看,臉色越沉重,越往下看,愈發生氣。
田恬見他看完,又把渝州一帶災情以及來龍去脈全部說了一遍:「長平縣令徐慕為救數萬百姓於水火,才私開糧倉,他是一個難得的好官,求大人一定要為他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