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田恬坐在上首,香蘭給夫妻二人上茶點心。
夫妻二人已許久未曾吃過一頓飽飯,當即狼吞虎嚥起來,田恬看在眼裡,並未催促,只等他們吃好,這才開口問事情來龍去脈。
知縣夫人
田恬和夫妻二人聊了好一會兒,越聊心越沉重。
從夫妻二人口中得知,徐慕為了銀子,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強行把周大少的強/奸罪摘乾淨了。還反過來指責女子故意勾引他成其好事,並貪得無厭在事後索要正妻之位,他不願給,女子便以死為要挾,致使自己不幸遇難。
周大少還成了受害者。
夫妻二人抬著屍體上告公堂,成了故意狀告,實則要周大少賠償鉅額銀錢。
徐慕以此為由,把夫妻二人直接轟出公堂。
冤死的女兒成了勾引富家大少的蕩/婦,他們夫妻二人成了為達目的不惜抬著屍體上堂的小人。
夫妻二人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想要去渝州告狀,但渝州知府又是徐慕老泰山。去京城更不可能,他們祖上便是貧苦百姓,大字不識幾個,身無銀錢,且這世道官官相護,他們就算長途跋涉去了京城,估計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四處求告無門之下,這才絕望來徐府門口尋死。
夫妻二人哭訴:“我那女兒雖剛剛及笄,並未定親,但村裡一直有個讀書後生和她相好,男方已經準備遣媒婆上門提親,他們兩人天造地設,我女兒如何會生出勾引縣裡紈絝大少的心思,實在是冤枉。”
“這些話可曾說給過大人聽?”田恬問。
“自然說過,可狗官根本不聽,他眼裡只認銀子。”夫妻二人恨恨出聲。
田恬無奈嘆了口氣,不知怎麼幫徐慕解釋,他在長平縣已經幾載,他的政績百姓都看在眼裡。
“那讀書後生如今人在何處?可否讓他出來作證?”
夫妻二人好似被戳到痛處,眼眶通紅。
“那後生被家裡爹孃關起來了,不允許他作證,怕引火上身。”
縣裡周大少家財萬貫,想要收拾一個人太過簡單,再者這件事情縣太爺還偏幫周家,誰敢不識趣出來找不痛快,也是如此,在沒有證人情況下,他們才落入這般境地。
田恬仔細回憶著原主的記憶,想要從她記憶裡尋找突破口,試圖找到解決之法,很可惜,上輩子原主嫁過來後只知道傷春悲秋,一心只念叨著唐知縣,這件事情並沒有絲毫印象。
當初管家也來找過她,稟報過這件事情,她全權交給管家處置,之後這件事情再未冒過水花,時間久了,慢慢淡忘了,並不清楚後面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就在這時,徐慕風風火火衝進薔薇院,徑直進屋。
屋內眾位丫鬟施禮請安。
徐慕臉色不太好,並未應禮,視線先是在田恬身上掃過,隨後又落在夫妻二人身上。
夫妻二人雖然恨徐慕恨的牙癢癢,但徐慕真在眼前,他們卻不敢如何。丈夫有些忍不住,想要發作,妻子連忙制住了他,他們已經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知縣夫人,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也要咬牙忍下去,不能正面開罪狗官。
田恬直接和徐慕視線對上,神情淡淡:“相公,你回來了。”
徐慕嗯了一聲,隨即揮退眾人:“你們都退下。”又吩咐道:“把夫妻二人安頓好。”
田恬直接道:“相公,這夫妻二人是我請進來的貴客,就讓他們留在薔薇院吧。”
徐慕臉色沉了一分,屋內猶如寒冰三尺。
香蘭適時帶著夫妻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