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解的專注,沒有注意到徐慕的異樣,解掉披風后遞給一旁的香蘭,讓她掛在架子上。
“相公,今兒下了小雨,外面天寒地凍的,快過來烤烤火。”
徐慕嗯了一聲,走到火爐跟前站著,把手裡的一個精美小盒子遞給田恬。
“夫人,這盒子裡有幾件首飾,你拿去戴。”徐慕想著昨日出府小妻子沒有選到喜歡的,便把這些年自己珍藏的首飾拿過來。
田恬沒想到徐慕大老遠來一趟,是為了給她送首飾。
“還發什麼楞,快接過去開啟看看喜歡不喜歡。”徐慕溫和笑。
“好,多謝相公。”田恬接過盒子,當著徐慕的面開啟,盒子裡的東西瞬間晃花了田恬的眼,各式釵環髮簪及耳墜,件件精巧,一看就極為貴重。
這一盒子的東西,不知道要多少銀子才能買到,看徐慕如此大方就拿了出來,田恬不由想起綢緞莊的那一幕,掌櫃不是不收錢,而是不敢收錢,這些珠釵是不是也如此?
肯定都是不義之財,心裡說不出的澀然。
“相公,我很喜歡。”田恬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假。讓她開開心心笑出來,她做不到。
徐慕面色複雜,頓了一會兒,嗯了一聲,轉身走到木架前,撈起黑色狼皮披風,大步往外走。
田恬見他要走,抱著盒子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問的時候,徐慕已經走到房門口了。
“相公,你剛來就要走嗎?先留下喝口熱茶吧。”
“不了。”徐慕甩開狼皮披風,利索披在身上,帶著周南大步離開。
田恬站在大門口,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怔然。
香蘭著急道:“夫人,大人親自過來給您送東西,本是一番好意,您如何能給他甩臉子?這換做誰也會生氣的啊。”
田恬不解:“我沒有甩臉子啊,我還道謝了。”
香蘭無奈嘆口氣:“您道謝道的那麼敷衍,誰看不出來?當時大人送首飾給您,您的臉色就變了,之後看了盒子裡的首飾,您臉色徹底黑了,您說大人心裡能好受?”香蘭替徐慕鳴不平:“夫人,大人只是走了,沒有發火,已經對您格外寬容了。奴婢想斗膽問夫人一句,您是不是還記掛著唐大人?”
田恬無奈扶額:“這和唐知縣有什麼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情,怎麼被她聯絡在一起了。
“若不是因為唐大人,您為何對大人總是不冷不熱?”大人對夫人極好,沒有哪個丈夫能做到如此寬容,她在知府府邸裡伺候了十幾年,哪怕知府夫人是大家千金,深受知府尊重,但也不曾得到過如此殊榮。
“我沒有對大人不冷不熱。”田恬無奈嘆氣:“罷了,你不會懂得。”這種事情,她沒辦法解釋,只能說徐慕拿著他的不義之財過來討好她,只會讓她覺得他罪惡滔天,夫妻一體,她離死也不遠。
她如何笑的出來?
香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有心再勸,田恬直接打斷她的話。
“以後我注意便是。”徐慕若再送她東西,她儘量笑的開心些。
香蘭點頭,鬆了一口氣:“夫人能這般想便好。”
田恬在屋子裡待了一天,腦子裡都是徐慕臨走時生氣的樣子,她輾轉反側,用飯都不香了。試想一下,若她站在徐慕的角度,一番心意被人餵了狗,肯定也會生氣。但讓她主動去給他道歉,她實在是有點拉不下臉。
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道歉,那些確實是不義之財,她違心去道歉,也沒有誠意。
晚間,徐慕依舊沒來薔薇院留宿。
一連幾日,田恬都沒見過徐慕的身影。
田恬知道,徐慕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這天,田恬終於忍不住了,讓香蘭去打聽徐慕是否在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