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黑衣人漸漸逼近,連發數箭。
彷彿此刻除了跳崖,兩人並沒有回頭路可選。
數不清箭矢朝兩人刺來。
謝長宴沒再給她思考的機會,抱著她。
護在懷中,一躍而下。
順著急流的懸崖瀑布,兩人瞬間沒了蹤影。
四名黑衣人追至懸崖邊,停下觀望。
“人沒了。”
“山崖深不見底,墜下去必死,可以回去交差了。”
黑衣人匆匆離去。
崖底。
蒼天大樹之下,瀑布般的激流彙集於此。
一片溼灘之上,兩道人影被衝擊至此。
謝長宴最先醒過來,嗆了兩口水,他第一時間尋找孟知溪。
好在他抓的夠緊,如此激流,也沒把兩人分開。
謝長宴把她抱到平處,輕輕的給她渡了兩口氣。
“咳咳。”
孟知溪這才幽幽轉醒。
一睜眼,她最先看到的,就是謝長宴。
“謝……謝長宴,太好了,我們沒死。”
謝長宴扯了抹笑,臉色有點蒼白,也跟著笑道,“對,沒死。”
兩人就這樣原地背對背靠著,坐在一起。
等了好久,孟知溪才緩過來。
鼻尖似乎聞到了血腥味。
她動了動,全身像散架了一樣疼痛。
幸好,活動四肢,沒有什麼扭到的地方。
也不知傷口是在哪?
地上,血水順著一波一波的水紋,匯入溪流,染紅了一片。
孟知溪扯著乾渴的嗓子,喊道,“謝長宴,我渾身疼,你幫我看看,哪裡有傷口,不盡快止血,就算不摔死,也會流血而死了。”
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肩膀上的人始終沒有動靜。
孟知溪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把人翻過來檢視。
原來血是從謝長宴身上流出來的。
他的左臂,皮開肉綻,被尖銳之物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孟知溪前幾日剛捱了一鞭子,只是紅腫結痂,就疼了好幾日。
這麼大的傷口,可想而知有多疼。
也不知道他是疼暈的,還是失血過多。
孟知溪耗費了大部分力氣,把人搬進附近的山洞。
生火,包紮,勉強止住血。
“水……”
謝長宴沙啞著嗓子,渾渾噩噩的醒過來。
孟知溪慌忙摸到他的水壺,第一時間給他餵了水。
“謝長宴,你還好嗎?”
孟知溪是真慌了,她剛剛看了,這崖底四周都是茂密樹林,也不知有沒有路通往外面。
何況,這裡距獵宴臺很遠,兩人受傷的訊息怕是還沒人知道。
謝長宴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你有沒有受傷?”
孟知溪搖頭,她一切都好,倒是謝長宴,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
她都記得,剛剛跳下來的時候,謝長宴一直把她護在懷中。
“謝大人身份尊貴,縱使拉我這條賤命墊底,也是我的殊榮,為何要救我?”
原以為,謝長宴看上自己,只是一時興趣。
可現在看來,他確實情真意切。
自己……反而更負擔不起了!
孟知溪掃了一眼火堆前面的烘乾的外袍,拿下來,蓋在他身上。
空氣霎時間靜了片刻。
謝長宴一直側著身子看她,幽深的眸底湧動著晦暗不明的柔情。
良久,他聲如溫玉,“我不會讓你有事。”
“孟知溪你記住,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