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嚇壞了。
目光觸及到眼前的罪魁禍首,孟知溪真想捶他一下。
伸出手,想到他今日受了傷,心裡又捨不得,只能默默地幫他塞好被褥。
好在,歪打正著,不論怎樣,沈嶸他們兩人,經歷這一次,總算能認清自己的內心了。
但願他們兩個以後好好的,這樣幸福相處下去。
謝長宴揮手讓墨竹下去。
看著她白淨的側顏沾染的血跡已經乾涸,細碎的紅點,更像是特意描畫上的妝容,更襯的她玉膚嬌嫩。
謝長宴眼神一暗,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
指腹在她臉上輕柔的擦了擦,血跡擦不掉。
孟知溪抬頭,懵著看他。
“無事,今日讓知溪擔心了。”
聽了這句話,孟知溪才繃不住了,心一下破防,語調跟著似有委屈。
“既然知道,以後就別這樣嚇我,謝長宴,我的命不值錢,不值得你這樣犧牲自己……”
孟知溪說了一半,剩下的話全被謝長宴伸手按在嘴裡。
“你不值得誰值得,這個世上,唯有知溪值得我不顧性命,所以,以後你該更愛惜自己才是,遇到危險,便要第一個先跑。”
他的手指從她的唇移到她的臉頰,目光繾綣的,在她臉上留戀。
他的知溪,是最珍貴的。
孟知溪見他這般教,不由得輕啼出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拿我開玩笑。”
眼角的淚珠被謝長宴輕柔抹去,他補充道,“沒開玩笑,要知道你可是比當朝首輔大人的性命都要珍貴,如此想,能不先跑嗎?”
首輔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能比當朝首輔性命還足貴的,整個平景國也就聖上一人。
她,何德何能!
孟知溪不與他爭執這些,但心底卻被他這樣一打趣,柔軟了不少。
“好了,別說我了,你餓不餓,我讓廚房送些粥食來?”
剛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謝長宴自然是沒心情用膳的,若不是身上有傷,他恨不得立刻起身把那些背後的“兇徒”抓出來。
但一想到她今天一直在床榻前照顧著,想來也一直未吃什麼東西。
“好。”
他應了一聲,便喚來下人,按照她的口味多做些小食來,兩人一起用膳。
孟知溪也趁這會兒的空,回屋梳洗,把血衣換下。
兩人就在他床邊布桌,用了膳。
下人收拾乾淨,點上燭火。
瑩瑩燭光,只有兩人。
孟知溪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床被褥,原本,她是想在軟榻上湊合一晚的。
謝長宴卻往內側挪了挪,“過來,陪我一起睡吧?”
“不行,你的傷口……”
孟知溪抱著被子放在軟榻上,對上他清冷無慾的眼神,眼睫顫了顫,迴避道,“我睡覺不老實,怕壓到你。”
謝長宴失笑,“沒事,你睡相很好,往常在我懷裡,能一覺到天亮。”
孟知溪臉色一紅,終究是抵不過他的痴纏,抱著被褥挪到床上。
一人一個被褥,她挨著他睡,總行了吧。
誰知道謝長宴不動聲色地扯開自己的軟被,一下鑽到她被褥裡面。
孟知溪驚呼一聲,沒等她轉身,謝長宴便貼了上來,靠在她耳後輕輕訴苦,“知溪,我抱著你睡好不好,傷口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