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反抗,可她害怕又不甘心,哭得梨花帶雨彷彿不堪風雨拍打的花。
曹展看她這般,果然就心軟了。
可身為男人,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決沒有反悔的可能。巫霜花眼巴巴地向曹展求助,見他不僅不正眼看她,還把臉扭到一邊去,心裡咯噔一下就涼了。
胡霍如今心思全在解蠱上,沐長風中蠱已經有半年,再不解,這人的身子骨兒怕是要真朽了。沐將軍家出色的長公子,若在他手上弄廢了,胡霍心裡一輩子過不去。況且,他實在膩歪了巫霜花哭哭啼啼的做派,立即就吩咐別院下人的把人拗去了柴房。
眼淚在他這兒是行不通的,他也絕不給曹展心軟的機會!
直到巫霜花被拖走,霧花才終於起身走到沐長風身邊。
解蠱對於自幼以血侍蠱的霧花來說,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輕易。胡霍應約將人綁了來,她便應諾替沐長風解了蠱。其中曲折不必細說,等眼睜睜看著半個小指指甲蓋大小的肉蟲從沐長風割破的傷口處爬出來,郭滿有那麼一瞬間,整個頭皮都是麻的。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
好奇心也拯救不了她對軟體肉蟲子的恐懼,郭滿捂著煞白的小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硬著頭皮看那蠱蟲順著沐長風的胳膊一拱一拱地往裝著霧花的血的器皿裡爬,郭滿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終於繃不住,慫嘰嘰地找個藉口出了屋子。
沐長風看著她飛快逃竄的背影,目光漸漸有些晦澀。
周公子擰著眉頭,眼神在沐長風的臉上轉了幾圈,心裡的怪異感更重了。修長的手指點著桌面,噠噠的聲音十分清晰,襯得屋裡安靜得彷彿能聽見呼吸聲。
好在沐長風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好奇地盯著蠱蟲看。
噩夢蠱一旦離開宿體,行動變得十分笨拙且緩慢。只見它在盛載鮮血的器皿中翻滾了兩下,眨眼間化作一團血水。周博雅詫異地挑了眉,難得對苗疆的蠱蟲起了興趣。霧花有些可惜地撥弄器皿嘆息:“養一隻這種小東西得費三個月呢……”
胡霍也有些驚奇,他在南蠻多年,如今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活的蠱蟲:“方才周少夫人說得真言蠱,可是當真有?”
他問的直接。
霧花拿了個小瓷瓶,將器皿裡剩下的血倒進去:“自然是有的。”
“能叫人說真話?不管心中想的什麼,嘴上便半分不留餘地?”胡霍的眼蹭地一聲就亮了。
他不自覺地靠近霧花,壯碩的身子,滿身的煞氣,一靠近霧花本能地往後縮。可胡霍卻半點每個自覺沒,眼珠子不住地往霧花不知從何處取來的小翁裡瞄。
霧花被他狼一般的覬覦眼神給弄得緊張,生怕他動手搶地飛快抓起塞子,塞上了小翁。
什麼都沒瞄到的胡霍不由的眉頭一皺,頓時就不高興了:“哎你這女娃真是!憑地這般小氣呢?!”花白的鬍子一翹一翹的,他嘖了一聲,頗為不滿道:“本將軍不過是瞧瞧,又不會伸手去搶你的,何必這般遮遮掩掩?”
“……將軍想幹什麼?”
周博雅卻呵地一聲笑了,幽幽的眼睛也落在了霧花懷裡的小翁上。
一個能教人說實話的蠱意味著什麼,其到底什麼價值,不言而喻。如今大理寺很多案件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若能得一隻真言蠱,確實是個令人高興的事兒。不知何時用過了早膳又折回來的郭滿,看著屋裡男人火熱的眼神,瞬間意會了幾人眼神的意思。
眨巴了幾下眼睛,郭滿又湊到桌邊去看。
桌上的器皿裡裝的血到了,那隻噩夢蠱的蠱蟲也被不在。霧花從腰間的荷包裡套出來一個扁平的木盒,開啟放桌上,裡頭裝著冒著青草香氣的綠色膏子。
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