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吃同睡住一個屋。”想了想,她欲言又止道,“就連當初雅哥兒南下,她也是追隨而去。這般黏乎,根本不似當初謝氏在時分院而居,也不似謝氏跟雅哥兒聚少離多。按理說,肚子爭氣些的,這時候都差不多能生了。這郭氏怎地就一點兒動靜沒有?”
蘇太醫詫異地抬起了眼睛,順了順眉毛,想著當初郭滿身子有問題。方氏特意請他瞞下來。蘇太醫沒料到方氏連大公主都瞞著。
想了想,他也沒多嘴提起這事兒,便說,“大公主放心,雅哥兒媳婦身子好著呢。”
“那你這是說,事兒可能出在雅哥兒身上?”大公主端茶的手一頓,拇指上的扳指不自覺碰到杯沿,發出嘭地一聲響,“這不可能!”
大公主眉頭皺起來,聽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
她家金孫自幼習武射箭,自律,且從不貪花好色。吃的穿的俱是用的頂好兒的東西,身強體壯,不可能有問題,“雅哥兒的武藝,以一敵十以一敵百都不在話下。不像郭氏,進門那會兒就是個紙片人,風一吹都能飄起來……”
說著她又看向蘇太醫,不是她懷疑蘇太醫的醫術。這麼多年蘇太醫醫術有多高明,沒人比她更清楚。只是這郭氏當初進門之時,確實瘦得驚人。
“有沒有可能……方才摸脈沒摸仔細?”
蘇太醫別的都還好,就是不能質疑他的醫術。當下就把不高興擺在了臉上。他的性子本就隨意得很,越老越不羈,當著大公主的面兒,說話就忍不住衝了起來:“雅哥兒媳婦的身子是老朽調理好的。你若是信不過老朽,大可以請別人來診脈!”
大公主見他毛了,也知道自己心急說錯了話。可叫她承認事兒出在周博雅身上,她又不願。素來在周家說一不二的人,被蘇太醫這麼一頂撞,大公主也有些不高興。
王嬤嬤一直在外頭候著,一聽不對,她立馬捧著茶進來。
她先是瞥了眼大公主,端著托盤掛了笑臉便將茶放到蘇太醫的手邊。再替大公主換了手裡的茶,打圓場道:“公主若實在憂心,不若請蘇太醫給大人公子們一齊把平安脈。爺們身體康健,公主您也放放心。”
蘇太醫覺得這主意好,把人叫來把脈就一清二楚了,省得猜來猜去。
大公主面上有些難看,抿著嘴沒說話。
有些婦人開懷晚,這郭氏進門也才一年,年歲也不大。她倒不是懷疑郭滿身子一定不行,只是旁人似雅哥兒這年紀,兩三個孩子都不算稀奇。雅哥兒前後也算娶了兩房妻,兩個都不開懷,自然比旁人更急。
想也不想,她一口拒絕。
特地把她雅哥兒叫來把脈,可不就是認定了生不出子嗣是雅哥兒身子不行?這如何使得,大公主心裡決不允許這樣的侮辱。王嬤嬤這時候也看出主子的意思,左右在大公主心裡,大公子沒子嗣就只能是少奶奶身子不行。
怕說多了大公主著惱,王嬤嬤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勸:“許是少奶奶還小。等過個兩年身子骨養結實了,這小小公子說來就來。”
蘇太醫沒說話,拎著藥箱便說要告辭。
大公主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桂嬤嬤出去送。桂嬤嬤跟王嬤嬤打了個眼色,撩起簾子便送蘇太醫出了福祿院。路上替自家主子說了好些軟和話,蘇太醫跟周家老交情了。若非清楚大公主的性子,他也不敢撒火,搖頭說不會放心上。
走到門口處,他腳下一頓,想起那日在謝家聽來的話。
看了眼桂嬤嬤,見桂嬤嬤一臉和善的笑,他嘆了口氣道:“若是桂嬤嬤得了空,便提醒雅哥兒兩句。叫他對媳婦身邊事多留些心。”
“蘇太醫緣何這般說?”這話沒頭沒腦的,叫人聽不明白。
蘇太醫也沒多說,挎著藥箱直接上了馬車。
馬車幽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