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兩邊翻看了下, 便又將東西裝進了這醜兮兮的荷包中。
荷包還是謝思思從周博雅腰間扯下來的那個, 醜不拉幾的, 依稀可見主人的手腳笨拙。然而擺弄了幾下, 他的腦中便又浮現了郭滿那張柔嫩的小臉。黑暗中趙煜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十分遺憾。博雅家的小媳婦兒真是長得太對他的胃口了……
不過再對他胃口也白搭,小媳婦早有了夫君。倒不是他趙煜講理, 而是郭滿的男人是自家兄弟, 朋友妻不可戲。
哎, 若小媳婦兒的夫君不是周博雅就好了, 他喜歡,搶了便也搶了。但周博雅那廝的人還是別想了,莫惹了兄弟的嫌棄。趙煜沒骨頭似的軟靠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經心地在桌面上噠噠地敲,心情還是有些悵惘。
夜早已深了, 四下裡安靜無聲。
今日太子遇刺, 大理寺少卿周博雅重傷昏迷不醒,惠明帝龍顏大怒。如今這營地,早已被禁衛軍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起來。春獵終止不說, 所有參與人員被拘在營帳駐紮之處, 禁衛軍統領方宇領命徹查, 如今誰都不準離開營地半步。
汝陽王府的營帳在皇家營帳的西邊,離得近,四周都有禁衛軍把手得更加嚴密。每隔一刻鐘便路過一隊巡邏。戒備森嚴,叫素來混不吝的趙小王爺都安分沒折騰。
趙煜已經在帳中閉門一整個下午,營帳裡伺候的下人心思自然活了。
尤其是到了夜裡,小王爺又素來是個享樂慣了的。白日裡沒沾身的,趁著這大好的夜色,自恃美貌的自然小心思就冒出來。巧不巧此時,帳外兩美貌丫鬟端著各自的甜湯在趙煜的營帳外頭狹路相逢了。
面面相窺之後,不由地針尖對麥芒。
兩人皆是從一眾丫鬟之中脫穎而出,被府上管事特意挑選出來隨侍趙煜左右的。跟著主子來了此處,兩人的心裡,自然是想跟主子發生些什麼。尤其王爺已經長吁短嘆了一下午了,自覺是奪解語花的美貌丫鬟,可不就趁著夜色前來安慰?
身著桃粉色紗衣的貌美丫鬟狠狠瞪了青綠紗衣的丫鬟一眼,捋了捋鬢角的頭髮,搶先一步掀開了簾子。纖纖小腰細如水蛇,她扭了腰肢便跨了進去。
那落後一步的丫鬟不甘示弱,扯開胸前衣領,半露酥胸一聲哼,跨了進去。
兩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身姿窈窕,胸口怒聳,此時著著薄薄的紗衣更顯得纖細勾人。若是平常,趙煜顧忌就半推半就了。奈何今日不知怎麼地,他就是提不起興致來。不管兩人如何聞言軟語地獻媚,他看都不看一眼。
粉色紗衣的不死心,心一狠,端起甜湯喝一口。她故意學那青樓女子作那放浪姿態,以香口來哺趙煜。
誰知丫鬟此舉一下子觸了他心中嫌惡。趙煜這人雖說女色上混不吝,但素來不與這些女子口津相交。哪怕是床榻之上放浪形骸,他也從未與任何一女子口口相接過。方才還不言不語的趙煜瞬間翻了臉:“滾!”
抬腳便一人賞了一記窩心腳。
瓷器碎了一地,兩丫鬟捂著胸口摔倒在地,呆若木雞。
“本王也是你們能肖想的?”趙煜嫌惡地擦了唇,紅豔豔的唇在燭光下紅得滴血,“吳越!吳越!帶下去處置!”
倆丫鬟被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拉出營帳,傻了一般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兒。王爺不是素來最喜那輕浮的做派?她們也沒做錯什麼,怎地就惹了王爺的嫌惡?直到被拖出一定距離,兩人才反應過來哭嚎了起來,求請王爺饒命。
而帳中的趙煜喚了伺候的下人備水,洗過之後,又狠狠擦拭了幾遍。
他擦著擦著,忽然身子一僵,面色有幾分複雜之色。潦草地擦拭著唇部,他繞過屏風又看到桌面上那個醜兮兮的荷包,忽然一把將溼帕子丟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