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算他裴堯牛逼。
舅舅哪怕氣,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家裡這位小祖宗不在國內玩,在國外玩,玩得風生水起。
還給裴家,和裴家連線的姻親們送了一份大禮,輕輕鬆鬆的把與他們作對的徐家拉下了臺,誰還能管得住他。
他愛誰誰!
可是面子上的工程不能不做。
讓他回京彙報,他遲遲不來,如今又動用國際勢力,他怎麼也得回來有個交代。
寫個幾千字的小作文,在京市老實呆個月餘,也就沒什麼了。
他偏不!
而舅舅不理解,陳昂理解,裴堯不回去的原因很簡單——回去還怎麼看著太太?
昨夜既然下了狠把人留下來,他就不可能再因任何人、任何事放她離開。
這人吧,偏執起來一條道走到黑的。
在車旁站了半天,陳昂見裴堯終於停了下來,似乎東西找到了,招了招手讓他換了旁邊一輛車開:“回67號。”
六十七號,是裴堯在迪拜唯一買下的房子,但不是他的名字,是法蒂瑪的名字,斯坦穆林街67號。
陳昂應了一聲,上車。
原本還以為今晚裴堯會住酒店,下午的時候就讓人把公文搬到了西弗街酒店的套房,看得出來他在剋制情緒。
可沒想到晚上又改了主意。
大概是因為賈米拉來電說,陸柒一整天不吃東西,送進去的飯菜又被退了回來。
這人居然絕食抗議。
——
進了別墅,賈米拉還在客廳裡心急如焚的徘徊,見到裴堯,立即走過去:“先生,太太還是不肯吃東西。”
裴堯臉色沉得能滴出墨來,知道她會抗拒,但沒想到她能這麼抗拒。
將外套丟沙發上,裴堯伸出了手:“拿來。”
賈米拉忙點了個頭,去廚房裡拿出了一盅新滾的粥。
知道陸柒的胃不好,五年前就不好,如今依然,裴堯交代過,一定要留意她的吃食。
現在好了,人直接不吃了,怎麼作死怎麼來。
接過賈米拉的粥,裴堯大步上樓。
賈米拉還是有些擔心,站樓梯口眺望。
“先生,別跟太太發火。今天太太把那隻毛絨玩具都要了過去,她從前一個人的時候就最喜歡抱著那東西睡覺,想是真的怕狠了。”
裴堯腳步微微一滯,記得的。
五年前,他總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個人寂寞就會抱著卡皮巴拉,可她都不記得了,怎麼又去抱那東西?
潛意識找安全感嗎?
裴堯再次跨步上了樓。不能心軟,不能被她騙了,她現在一心要走,指不定憋什麼壞水。
然而,心裡想是一回事,推開門看到她又是一回事。
昏黃的落地光下,看著這人背對著門蜷縮在被子裡,這麼寬的大床,她只躲在角落,佔了四分之一不到。
眼中散過了一絲微紅的心疼,走到她的一側,將盅碗放到了床頭櫃上:“柒柒。”
裴堯的聲音傳來,腦袋埋在被子裡的人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也沒應他。
伸手拉開了她被子一角,只見她雙腳曲著,懷裡緊緊抱著已經陳舊的卡皮巴拉,眼眸裡滿是淚水的看著他。
簡直要他的命啊!
就知道今天不能回來,看她這模樣。
這他媽絕對是青丘來的小狐狸。
深吸了一口氣,裴堯坐到了床邊:“怎麼不吃飯?”
伸手碰她的髮鬢,她下意識的顫了顫,抿緊了唇,糾結了好久,像是怕惹他生氣似的:“我......沒胃口。”
沒胃口是真的,怕惹他生氣的表現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