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不顛大和尚還不知夜離歌這個最想要他命的存在,一心一意吹奏魂笛,想要引動一場曠世獸潮,一舉將此秘境的人族滅殺個乾乾淨淨。
有人可能要心生疑惑,把人都滅乾淨了,他還向何人傳道,妖獸嗎?
非也非也!
本著不破不立的原則,目的就是壞了此方天道。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換個天道換波人。
人類嘛,就跟割韭菜似的,不過百八十年時間,漫天世界就全都是他們了。
他是這樣打算的,也做好了與天道硬剛到底的準備。
與黃泉秘境相比,他這光腳的根本不怕那位穿鞋的。
他不怕毀滅,不怕破壞,無所畏懼。
無聲的笛韻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天空突然就暗黑了下來。
在不顛大和尚閉關的山洞中,突然多了一團團密密麻麻的紅絲線狀的團霧。
這些東西扭曲著掙扎著,將山洞團團包裹,縫隙不漏。
那些隨笛子擴散的笛韻,非但不能傳揚開來,反而開始反噬不顛本人。
就好比舊農村的老式煙囪,外邊有人堵上,煙火氣往屋子裡倒灌。
不顛收起笛子,冷笑一聲,“敢跟貧僧鬥,你也就這點兒能耐了!”
他原是瞧不上此方秘境的天道的,正是因為修為無所寸進,才與秘境天道融合為一起的。
這樣的資質,這樣的能耐,哪一點兒能入他的法眼?
面上不顯,心裡也是咯噔一下子。
那一團粘粘膩膩的暗紅色物質,他竟然不識。
不只能反噬他發散出去的笛韻,強大如他,元神都能自成一體在外行走,神識竟然無法穿透。
“區區螻蟻,竟然敢反抗貧僧!”
不顛大和尚手握拂塵,輕輕一甩。
雖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在他看來,有他這一神器在,破開此道禁制還不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嗎?
結果就是,一股不弱於方才的力道,準確無誤的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不顛大和尚倒退兩步,論被自殘性傷害是什麼情景?
就是他自己眼下這般,術法入體,傷及筋脈心肺。
不顛大和尚手撫前胸,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強忍著沒有吐血。
青白著一張老臉,聲音加註著仙靈力高喊,“何方仙友,還請出來一見!”
他也終於明白了,那層粘粘乎乎的紅色物體或許確實可以阻隔神識,但卻不是關鍵。
卻絕對不可能反噬他自己的法力。
想來,能做下如此佈局之人,必定不是此界的土著。
“能是誰呢?”
人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對於一位修為境界相當於神尊的佛門大能,不顛這種患得患失的狀態明顯不對。
屬於做了虧心事,生怕鬼上門的那類,還有著追殺後遺症。
所以這些想法,不過是剎那間的瞬時。
甚至,都還沒在腦子裡打過一個整圈兒,就忽然感覺動了一股大力。
他有所不知的是,那層粘乎乎的暗紅物質,不只能隔絕神識,其實還能短時間內遮蔽感知。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此方天道作弊,不顛大和尚整個人都遲鈍了。
外界那些正準備組織人手,對抗獸潮的高階修士中,有人恰巧看到了如此驚悚的一幕。
一座千里長的山脈忽然拔地而起,不過是眨巴了下眼睛的瞬間就消失了。
再眨巴幾下眼睛,原先魂石礦的地方已經被一團團濃霧包裹起來。
“怎麼回事兒?”
速度太快,連殘影都沒看到,讓人幾欲以為是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