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其人,只聽其音。
細細弱弱的哭聲從四面八方上上下下響起,象一張無形的網,全方位無死角的將他們幾個包圍起來,密不透風。
開始的時候,極其細微,漸漸的哭聲愈甚,如同髮絲般切割著識海和全身每一條神經線。
冷汗涔涔,壓抑感令人幾乎喘不上氣。
修為最高的鎖大爺被一層無形的力量包裹著,如蝦子般蜷成一團。
在瑣寶兒面前,一直以來他都極注重個人形象。
巨大的壓迫感讓他不能動彈半天,比之夜離歌尤甚。
“冰子,怎麼回事兒?”
夜金城和沉坤那兩個壞種,妄圖將捉月族人一網打盡。
這樣為非作歹,都能安然無恙。
沒道理,他們好不容易做一次救苦救難的正面人物,反倒了大黴。
冰子修為最低,反倒是腰背挺得最直,茫然不知所措間四下環顧,“師尊,徒兒不知啊!”
他以前在長留山的時候,從沒見過這種情況,也沒有聽說過。
瑣寶兒是個孝順的孩子,見不得自家孃親這副樣子,嗖的一下,祭出了他的鳳凰真火。
啊——,伴隨著一聲更為尖銳的慘叫聲,哭泣聲更大了。
所幸,那道細密如囚籠般的聲音,似是被瑣寶兒的鳳凰真火撕開了一道口子,壓力驟減,大家沒那麼難受了。
重新活過來的夜離歌大腦轉的飛快,“哪裡不對呢?”
夜金城和沉坤這兩個人渣,甚至祭出了萬年冰髓在這裡圍殺捉月一族,這麼長時間都相安無事。
也不對,我只看到了其一沒有看到其二。
這件事不在於夜金城兩個壞種做了什麼,而在於我們觸犯了什麼,所以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木頭,可能封印著捉月族人的這半根朽木,是因為它嗎?
然後,夜離歌從鎖大爺手裡奪過那塊朽木,嗖的一下就拋了出去。
一直哭個不休的吱叫聲戛然而止,一團綠光乍然閃現,又是嗖的一下將朽木直接捲走了。
“休走!”
有兒子的母親也是塊寶呢。
一心想為自家孃親報仇的瑣寶兒嗖的一下就追了上去,傷了我家孃親就想逃走,門都沒有。
鎖大爺更怒了,因為當時他拿著那半截朽木,幾乎承擔了絕大部分攻擊,受傷害最大。
此時一經解脫,竟是怒意滿腔,尾隨著瑣寶兒就追了上去。
想他成名多年,哪受過這種窩囊氣啊!
“師尊!”
冰子雖修為低,卻也速度不減,尾隨著他們的痕跡就一路追了下來。
夜離歌的空間中,大黑一臉莫名的回味著那道哭聲出現時的場景,他與夜離歌有主僕契約關係,雖不能感同身受,還是感覺到了發自靈魂的顫慄。
“丹女士,這是怎麼個意思啊?”
丹瘋子扶著額頭,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啦!”
大黑還是沒動彈,他之所以沒出空間,是因為感受到了外邊有一股讓他十分不喜的氣息。
為免小克說他矯情,就沒出去。
對方逃得快,夜離歌幾人追趕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那道裹挾著木頭的綠光,隱沒進去後就消失不見了。
之所以感覺奇怪,是因為這裡有看不到的陣法,外面看起來光禿禿的十分貧瘠,卻莫名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這裡是什麼地方?”
幾人雖然生氣,卻不莽撞,全都停了下來。
“禁地!”緊隨其後的冰子也追了上來,“師尊,這裡是我們的族中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