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後,田琪終於清醒過來。
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打量半天后,拉著夜離歌的小手,眼底猶有驚悸,“小師姐,我,我見鬼了!”
夜離歌腹誹:我連地府都去過兩趟了,你猜,我見沒見過?
田琪:“鬼從那青年的脖腔子裡鑽出來,跟圍脖似的轉來轉去……它還,它發現我盯著它,就衝我呲牙咧嘴吐舌頭,它還順著那人的影子滑過來,一步步拉長著影子向我靠近,正當它要靠近我影子的時候,冰子來了,它就縮了回去!”
夜離歌饒是見多識廣,也很是吃了一驚,這哪是什麼鬼啊,這分明是詭修。
詭修這個物種,前世她隕落前碰上過,十分難纏,更是不易滅殺。
不過,是與不是還得要親眼看了才行。
“你能看到它?”
田琪點頭,“冰子進去的時候,它就藏在那人的影子中。
小師姐你說,這麼喜歡陰暗的東西,不是鬼是什麼?”
“是,你說的都對!”
“小師姐,你去作甚?”
夜離歌發恨說道:“膽敢打你的主意,那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去滅了它!”
田琪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跟在身後就走。
夜離歌轉身,“你不躺著休息,跟來作甚?”
這是害怕上癮了嗎?
田琪伸了伸胳膊,呲牙一樂,“神鬼怕惡人!”
小師姐是個惡人,神懼鬼怕,有她罩著,自己還怕什麼?
夜離歌麻木著臉,好吧,這個藉口十分之強大,她竟然無言以對
“一會兒你神識傳音,告訴我鬼在哪裡!”
終於感覺自己有些用處的田琪,一下子又開心了起來。
這變臉的速度,若不是剛剛親眼見識他所經歷的兇險,都懷疑他在刻意給自己找麻煩。
於是,稚重真君神識‘看’到,夜離歌帶著田琪,冰子和大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田琪被架出來的那間屋子走去。
這情景,這狀況,若不是中間的小豆丁拉低了大家的印象分,怎麼看怎麼像是去搶花姑娘的土匪惡霸。
冰子:“開啟陣法!”
田琪:“好嘞!”
田琪有這間房子的陣牌,進屋子找茬,連門都不用敲。
夜離歌一伸手,“慢著,誰也別動!”
有問題,問題可大了。
“去請稚重師兄!”
稚重真君還沒等叫就趕了過來,“怎麼回事兒?”
夜離歌鄭重說道:“師兄,我聞到了不祥地氣息!”
她也是剛想明白,透過冰子的描述,先前屋中青年的樣子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前世背了不少有嘴說不清的黑鍋,她現在可謹慎呢!
房門開啟,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夜離歌還是被嚇了一跳。
屋子裡根本就沒人,有的只是一具還新鮮著的骨頭架子,且還散落了一地。
“啊——”,有先見之明的冰子,早一步捂緊住了田琪剛要大喊大叫的嘴,順勢把他拖到一邊,壓低聲音威脅著,“再叫就不帶你玩了!”
田琪好歹是個修士,雖沒見過如此慘狀,還是見過死人的。
多看了兩眼緊繃著小臉的夜離歌,一下子就安定了。
有這個鬼都害怕的大惡人,有什麼可害怕的?
“有魔物!”
對的,稚重真君說的是魔物,而不是魔修。
打半塊下品靈石的賭,這不是魔修所為,因為死者身上有一重若有若無的灰氣。
於是便與田琪神識傳音:“還能看到那隻鬼嗎?”
時間不算長,人還沒被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