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佳雲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的把手機交給了他。
司墨離接過，直接點開影片。
“原來你是要看我錄下的這段影片呀……”涼佳雲說，“司總，我拍的很清晰，全程都對著涼念禾的臉，沒有手抖。你看，是不是拍的很好？”
她還在邀功。
司墨離靜靜的看著完整版的影片。
不可否認，涼佳雲確實拍的很好。
涼念禾的臉無比清楚，連他也入了鏡，雖然只是一個側影，但是完完整整的拍下了整件事情的發展。
在看影片的時候，司墨離才注意到涼念禾緊攥的掌心。
他還以為，她壓根不在乎。
原來她也害怕，也緊張。
那為什麼她不知道服軟呢？
涼念禾在他身邊這麼久了，一如既往的倔強，死不低頭，從未有絲毫改變。
紅酒剛淋下來的那一秒，涼念禾的身體顫了一下。
看得司墨離的心也顫了一下。
涼念禾這麼多的細節動作，他當時都沒有注意到，直到看影片才統統發現。
看完之後，司墨離還保持著拿手機的姿勢，盯著螢幕，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司總，還要再看一遍嗎？”涼佳雲說，“要不，我發給你？”
司墨離淡淡開口：“不用。”
說著，他點選刪除。
正要再點選確定的時候，涼佳雲驚呼一聲：“司總，你這是幹什麼？”
她連忙阻止。
好不容易拍下來的影片，怎麼能就這麼刪掉？
涼佳雲一把將手機搶過來，反覆的確認著，還好還好，司總沒來得及刪。
司墨離往椅背上靠去，閉著眼睛吩咐道：“刪了。”
“為什麼？”涼佳雲不解的問道，“司總，是你讓我拍的，現在又讓我刪……”
“讓你刪就刪！”
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眉心也蹙了起來。
涼佳雲咬咬牙：“司總，你是不是後悔這麼對涼念禾了？”
他沒有回答。
“可是，紅酒已經淋到她身上了，會場裡的人也都看到了，影片也錄下來了，就算你現在刪除的話，也改變不了什麼，沒有任何意義啊。”
“事情已經發生了，時間不可能倒流。你刪掉，涼念禾也不會知道，更不會領你的情。她只知道，你羞辱了她，還拍下了影片。在以後的任何時候，你都可以拿這件事來打她的臉。”
涼佳雲肯定不捨得刪。
所以她要勸司墨離改變主意。
然而，任憑她怎麼磨破嘴皮子，司墨離只有兩個字：“刪了。”
語氣越來越重，越來越不耐煩。
涼佳雲還在猶猶豫豫的。
這影片，就算不傳播出去，發到網上，她有事沒事欣賞幾遍，都會覺得身心愉悅啊。
“涼佳雲，還要我說幾遍！？”
車廂裡，響起司墨離冷峻的音色。
沒辦法，涼佳雲逼不得已，只能點下刪除。
她就知道……在司總的心裡，涼念禾才是第一位的！
他在慶功宴上羞辱了涼念禾，現在回到車裡，心裡後悔了，就想著刪除影片，當做事情沒有發生過。
可笑。
刪了就一了百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