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喬芷楚抬手,手指輕輕落在他的手腕處搭著,“宋先生不吃女人勾引這一套,但樂意主動撩撥女人。”
“男人都是天生的捕獵者。”
話音一落,宋未亦的手已經往下。
喬芷楚不自覺的變得僵硬,手分明搭在他手腕上,不敢阻止,卻又無法主動引領他的手去探索。
她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太過青澀了。
該迎合,該露出享受的神色,該往他懷裡依偎而去……
“有些事做不來,就不要勉強。”宋未亦收回手,已經坐了回去,“何必呢,嗯?”
喬芷楚咬著下唇。
早知道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她就該去報班學習男女之事!
只是,突然響起的雨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雨滴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傾盆大雨,說下就下。
“帶傘了麼。”他問。
喬芷楚翻了翻包,搖搖頭。
宋未亦從車門裡取出一把傘,傘柄上,勞斯萊斯的標誌格外顯眼。
他推開車門,彎腰下車,長腿微屈,繃緊的西褲面料下,可以看到他緊實的肌肉輪廓。
喬芷楚看著他繞過車頭,走到她這邊,拉開車門,撐著傘,深邃的眸光落在她頭上。
喬芷楚下車,和他站在同一把傘下,四目相對。
這是要趕她走了。
大雨傾盆,她能聞到宋未亦身上寡淡的菸草味道,她再稍稍抬頭,就可以看見他凸起的喉結以及剛毅的下頜線條。
宋未亦把傘遞給她:“女孩子身體嬌貴,別淋溼了。”
喬芷楚伸手接過,兩個人的手指不經意的碰在一起。
溫熱,粗糙,有薄薄的繭,這是喬芷楚的第一感受。
“謝謝。”
她話才出口,宋未亦卻已在這時轉身,梁輝站在他身後撐著傘,亦步亦趨的跟著。
車尾消失在雨夜拐角處。
喬芷楚站在雨幕裡,失了神。
從頭到尾,宋未亦都沒有問過她的名字,他並不在乎。
她還是低估了他,主動權從來不在她手上,而是在他那裡。
她以為自己沒有機會時,他卻又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她以為自己能夠靠近他時,他又不著痕跡的把她推遠。
喬芷楚看著手裡的傘,傘柄處被他握過,似乎還殘留著宋未亦身上的味道,她皺了皺眉,揚手把傘扔進了垃圾桶,攥著帆布包頂在頭上,冒著雨往公交站臺跑去。
回到宿舍已經是深夜,室友們都睡下了。
喬芷楚放輕動作,洗了熱水澡,鑽進被窩。
她慢慢的睡去。
夢裡,又是熟悉的場景。
滔天的火光,燒亮了半邊天,濃煙滾滾,火苗肆意的吞噬著喬芷楚的家。
她的姐姐,永遠的留在了大火裡。
隔天,父親從三十六樓的辦公室一躍而下,母親聽到父親的噩耗,腦溢血搶救無效。
現實告訴她,她只有自己了。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家了。
可她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這個噩夢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困擾著她,喬芷楚驚醒時,天已經大亮。
她從床上坐起來,卻耳鳴頭暈,喉嚨也痛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