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禾,你和他從相識到他失憶這段時間內,都……都過得不愉快嗎?”
秦之陌很意外,怎麼可能呢。
兩個人相識相知相愛,再到結婚,懷孕,這期間沒有甜蜜,沒有幸福嗎?
為什麼宋念禾會這麼說?
關於司墨離和宋念禾的那段過往,秦之陌只粗略的知道一個大概。
具體的細節,宋知序沒說,因為連宋知序也不是很清楚。
畢竟是夫妻間的相處。
但是再怎麼樣,兩個相愛的人,總該有些幸福回憶啊……
宋念禾苦澀的扯了扯唇:“有過美好的時刻,但是很少很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甚至不仔細去回想的話,都已經忘記了。我和司墨離之間,是痛苦折磨爭吵,遠遠的多過於和諧美好幸福。”
秦之陌慢慢的皺起了眉。
“你應該不太清楚吧,”宋念禾說,“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和司墨離已經結束了,我離開他,回到京城,重新開始過本該屬於我的人生。”
“是的。”
“我們……”宋念禾想要跟秦之陌傾訴,可是喉嚨又幹又癢又痛,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嚥著口水,“我們之所以能結婚,是因為我要去給他沖喜。”
塵封的記憶漸漸清晰。
宋念禾很少去回想最初的那段時光,因為只有痛苦,想一次就難受一次。
她和司墨離的開端,很灰暗。
秦之陌看出來了,她不是很想提及。
“好了念禾,”他出聲打斷道,“別去想了,我陪你在這裡等司墨離出來。”
宋念禾點點頭,坐在長椅上。
她衣服上都是血,看著有些滲人, 隱隱有一股血腥味。
秦之陌也不嫌棄,全程耐心的陪伴著她。
醫院裡總是二十四小時都燈光透亮,所以,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等待是煎熬的,是漫長的。
“累不累,”秦之陌說,“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睡一會兒。手術一結束,我馬上就叫醒你。”
宋念禾搖搖頭。
“念禾,這個時候不用避嫌。”他勸道,“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這裡陪著你,給你一個依靠。”
他怕她在強撐著,所以非常的體貼,解除她的顧慮。
“你想多了,”宋念禾回答,“我根本睡不著。”
她一顆心全部都系在司墨離身上。
司墨離沒有結束手術,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之前,她是不會閉上眼睛的。
她壓根不覺得累,全靠一口氣和一股執念在吊著。
她一定要第一時間見到司墨離,瞭解他的最新情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手術結束。
宋念禾立刻站了起來,匆匆的走到手術室門口,伸長了脖子往裡面張望著。
“咔嚓——”
醫生戴著口罩,眉眼裡透著一股疲憊。
沒等宋念禾開口,醫生說道:“搶救成功。”
宋念禾提著的那一口氣,終於一鬆。
“但是,傷者還沒有甦醒,情況還是很嚴重,需要轉入重症病房二十四小時監護著,”醫生說,“因為傷到心臟,傷口又比較深,失血過多,所以恢復的時間會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