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之陌面前，宋念禾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靠在他的肩膀上，捂著臉痛哭不止。
她一邊哭，一邊將事情的過程粗略說了一遍。
聲音嘶啞又哽咽，聽得秦之陌也紅了眼眶。
“……我們都救出小亦了，狙擊手成功的開槍射擊命中了沈伊悅的頭部，我們以為一切就到此為止了，也沒有在案犯現場久待……可是，可是就那麼一小會兒，沈伊悅好像迴光返照一樣，拿著刀就撲了過來。”
“我和小亦在前面走，司墨離在後面跟著。他可以躲的，我相信他的身手。可是他怕沈伊悅傷到我們母子，所以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於是刀就刺進了他的心臟。現在，他在手術室裡搶救，小亦在急診室縫合臉上的傷口。”
“秦之陌，你知道嗎？五年前，我和司墨離協商離婚，在我的反覆要求之下，他終於妥協同意了，我們一起坐車前往民政局，證件之類的都帶好了。結果，路上發生了車禍。當時，司墨離不顧自己的安危撲倒在我身上，用他的身體替我擋去了外面的所有傷害……”
“五年啊，為什麼這一幕又一次發生了……為什麼！”
宋念禾泣不成聲。
秦之陌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是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髮。
她哭累了，就不出聲了，睜著眼睛，眼神是渙散的，不知道望向哪裡。
直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從走廊那頭由遠及近。
“念禾！”
“念禾！”
聽到這些熟悉的聲音，宋念禾一驚，慢慢的抬起頭。
宋知序和許安雅趕過來了，兩個人都是滿臉的慌張和擔憂，沒有平時的從容。
看見宋念禾身上的血，許安雅當即就哭了：“念禾，你受傷了！”
許安雅哭，宋念禾反而突然冷靜了。
“不，我沒有事，我一點傷都沒有。”她應道，“這些血不是我的。”
“那，那是……”
“小亦和司墨離的，”宋念禾回答，“是他們父子的。”
他們保護了她。
許安雅一陣眩暈，差點站不穩，宋知序趕緊扶了她一把，同時盯著宋念禾：“小亦呢？”
“急診室。”
“司墨離……”宋知序沒有問下去，而是看向旁邊的手術室。
宋念禾都待在這裡，答案很明顯了。
“他心臟捱了一刀，很危險，醫生說要是再晚來一點就沒命了。”宋念禾垂著眼，表情灰敗，“現在……生死未卜。”
宋知序馬上說道：“司墨離不會有事的。這麼多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這一次他可以挺過去的。”
“但願如此。”
“我去看看小亦，”宋知序說，“他那邊不能沒人陪護著，要是他醒了，看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會很害怕的。念禾，你和秦之陌就繼續留在這裡吧。”
宋念禾點點頭。
許安雅握著她的手：“我去陪小亦，你放心，我肯定照顧好他。”
“安雅，”宋念禾叮囑道，“暫時不要告訴爸媽，他們知道了會很擔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