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沈伊悅懶懶的打斷她的話，“我還沒有說出我的條件，你不要著急。”
宋念禾深吸一口氣，忍讓著：“好，你說。”
“我呢，本來是想要宋未亦的命，但既然你願意替你兒子死，看在你這麼偉大又這麼誠懇，我們又認識這麼久的份上，我賣你這個面子。不過，我能不能鉗制住你，我也不太確定。”
“什麼意思？”宋念禾問，“你直接一點。”
沈伊悅笑得陰森：“我要確保你落在我手裡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是我案板上的一條魚，明白了嗎？”
宋念禾眨了眨眼。
沒有反抗能力？
那麼……
宋念禾低頭，看著自己健全的雙手和雙腳。
沈伊悅的意思很明顯了，要宋念禾毫無逃跑和還手的可能，才願意放了宋未亦，控制宋念禾。
否則，免談。
宋念禾沒有一絲猶豫，應道：“可以。你再說得直接一點。”
“爽快，”沈伊悅的心情大好，“宋念禾，我最看不慣的呢，就是你這張臉，跟狐媚子似的，就知道勾引男人。”
哦。
看著她這張臉不舒服。
那就要破壞，劃爛。
宋念禾也沒有猶豫：“明白了。”
她嘴上應著，眼睛四處亂瞟，開始尋找著工具。
一張臉算得了什麼？毀容又怕什麼？這些都沒有小亦的安全重要！
“念禾！”
司墨離站在旁邊，隱忍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宋念禾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尋找。
她去哪裡找可以劃爛臉頰的東西呢？這教室裡，有什麼東西足夠的鋒利？
“念禾！”見自己被無視，司墨離又出聲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宋念禾頭也不抬，更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司墨離，沈伊悅好不容易鬆口，你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嗎！”
“再拖延，再等等，我們可以救出小亦的，別慌！”
“我怎麼能不慌？那把刀就抵在小亦的大動脈上，只要沈伊悅刺進去，只要一秒鐘，小亦就會死！你明不明白！”
司墨離回答道：“可你明不明白，你就算劃爛了臉，再挑破自己的手勁和腳筋，沈伊悅也不可能放過小亦的。她就是故意在逗你玩，看你狼狽看你低三下四，滿足她變態的心理！”
宋念禾的動作頓住，隨後，她慢慢的抬起頭來。
她看著司墨離，用力的咬著後槽牙：“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司墨離。可是我沒有辦法，因為小亦就在她手裡，我只能聽她的，安撫著她，順從著她的意思，小亦才能暫時的安全。如果我們什麼都不答應的話……後果會是什麼，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司墨離對上她的眼睛。
兩個人的眼睛裡，都有著明顯的紅血絲。
一個隱忍，一個難過。
可是，任何情緒在這個時候都顯得格外的沒用，膚淺。
宋念禾嚥了咽口水，移開了目光：“司墨離，我們目前沒有別的選擇。”
他和她的軟肋，就是小亦。
只能任憑沈伊悅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