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宋念禾真的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她就不該衝進來，更不該問這麼傻的問題。
現在好了，尊嚴也好，愛意也罷，統統都碎了一地，狼狽不堪。
非要把自己置身於這樣狼狽的境地，在司墨離面前毫無體面可言，她才會善罷甘休，才會痛徹心扉。
深深的望了司墨離一眼，在眼淚掉落下來之前，宋念禾轉身跑了出去。
“宋念……喂！”
盛雋致試圖攔住她，但是晚了一步。
宋念禾轉眼就消失在門口。
“她不會……想不開吧？”盛雋致自言自語，“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司墨離淡淡道：“她能有什麼想不開的。女人就這樣，麻煩。”
“是你把人家……”
“對，是我。”司墨離承認得坦坦蕩蕩，“有什麼問題嗎？她最好快點死心，收下我的報酬，離開司城，回京城去當她的宋家二小姐。”
盛雋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要趕宋念禾走？”
“沒錯。”
面對盛雋致的詫異，司墨離十分不解。
宋念禾走了，他才能落得清淨啊。
哪裡不對嗎？為什麼一驚一乍的？
“司墨離，宋念禾要是回京城了……”
後面的話，盛雋致嚥了回去。
因為，司墨離也不會懂，更不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宋念禾一走，肚子裡的孩子也帶走了，回到京城，留在京城，從此以後兩個人就是……
天各一方。
就這樣了嗎？
就結束了嗎？
司墨離和宋念禾愛到最後，得到一個互相安好的結局？
甚至，甚至司墨離很有可能再娶再婚，而宋念禾死守著曾經的愛情美好，無法走出來，孤獨終老。
“我要的，就是她回京城。”司墨離說，“希望這一次，她能夠死心。”
盛雋致心裡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麼。
“司墨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宋念禾在門外候著？”
“是。”
“所以，你那些話，什麼沈伊悅很好你很喜歡她，不在意她當初出國的話……都是故意說給宋念禾聽，故意去傷她的？”
司墨離沉默了幾秒，回答：“算是吧。”
他沒有上一個“是”說的那麼肯定，有些許的遲疑。
“什麼叫算是，”盛雋致非要追問到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並沒有原諒沈伊悅，也沒有說，會和她再續前緣，那些話就是讓宋念禾死心的。”司墨離開口，“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
說到這裡，他挑了挑眉：“盛雋致，你對宋念禾……很不一般啊。”
從盛雋致在門口磨磨蹭蹭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於是，他故意出聲，叫盛雋致進來，才有了剛才的那一番對話，才會讓宋念禾失控崩潰，不管不顧的衝進來質問他。
這一切，都在司墨離的掌握之中。
他也看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盛雋致也是聰明人，很快就秒懂了：“你早就知道我進來之前，在和宋念禾說話！”
“嗯，不然你在門口耽誤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