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念禾的身子晃了晃，最終還是站不穩，跌坐在床尾。
好像……好像時光倒流了，又回到了那一晚，她拿刀刺他，卻發現是假刀，真刀早就被他調換了的那一晚。
為什麼她和司墨離之間，沒有美好，只有互相傷害呢……
“拿著。”司墨離走到她面前，將刀柄朝向她，刀尖朝著自己，“涼念禾，上次的機會，你沒有抓住，這一次……你可要好好的把握。”
她沒接。
他又往前遞了遞。
每一個動作，都如此的熟悉，都是經歷過一次的。
涼念禾仰頭望著他，重重的咬了咬唇：“你寧願死，也不願意放我走？”
“是的。”
“司墨離，”涼念禾回答，“我也寧願死，也不要留在你身邊。”
他神色如常：“那你就殺了我，我死了，你就可以走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攔你和宋知序在一起，你能夠奔赴你想要的人生。”
“可你明知道，我不會殺你！”涼念禾大聲的吼了一句，“你是林珍阿姨的唯一的兒子，我已經對不起她了，怎麼還能要了她兒子的命！”
“還有，司墨離，”她由於太用力的說話，脖子上都暴起了青筋，“我要是想要你的命，那一次，我就不會刺自己了！”
她看了一眼遞到面前的刀：“有意思嗎？你明知道我不會殺你，你不是在懺悔，不是在彌補，你是在逼我罷了！”
說著，她伸手奪過刀，然後毫不猶豫的扔遠。
刀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哐當聲響。
兩個人對視著，眼睛裡都是對方的模樣。
涼念禾氣息不穩，胸口不停的起伏。
司墨離則是十分的平靜。
“我該在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他淡淡的開口，“我用一輩子補償你，你不接受。我把命給你，成全你的自由，你也不需要。涼念禾……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活著的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開涼念禾的手。
只有他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離婚，我只要離婚，其他的我統統不要，什麼你的命也好，司家的財富也好，我都不需要！司墨離，你明知道該怎麼做的，但你就是無視我的要求！”
她站起身，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本以為會和往常一樣，她推不動他，他會站在原地。
沒料到……
司墨離連連後退，身子搖搖晃晃的，面上滿是頹廢灰敗的神色。
他微低著頭，薄唇輕抿：“既然你下不去手，要不了我的命，那沒關係，我來。”
緊接著，他又說道：“你放心，關於我的死，不會牽扯到你一絲一毫。我是自殺的，跟你不相干，你不會揹負任何的罪責。也是，剛才，是我考慮不周。”
司墨離勾了勾唇：“怎麼能讓你動手呢，你殺了我，司家不會放過你，法律會追究你。只有我自己……殺了我自己，你才能一身輕鬆的離開。”
聽到他的話，涼念禾一驚，迅速的站起身：“司墨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