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我停止靠近你,我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交集!是我單方面的主動!”
司墨離看了她一眼。
當年他沒有多愛她?
好像……是的。
那時候的他,身處危機當中,學習必須要拔尖,為將來接管司氏做準備,生活裡,要和繼母和弟弟明爭暗鬥,唯恐落後了。
他哪裡有時間兒女情長,你儂我儂。
只不過是,他恰好認識沈伊悅,又恰好不討厭她,而她又恰好很主動的靠近他,他也不排斥。
於是就順理成章的越走越近。
司墨離還記得,沈伊悅要走的時候,他問過她一句。
他覺得,他好像有那麼一點不習慣沒有她的日子,所以才問的。
但他的內心裡,並沒有任何波瀾。
“愛不愛的,是你們女人幻想出來的東西,”司墨離淡淡開口,“對我來說,確實不重要,有或者沒有,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我不在乎。”
“那你要孤獨終老?”
“這就輪不到你來操心了。”
沈伊悅說:“我很想看見,你愛一個女人又愛而不得的樣子……肯定相當精彩。”
司墨離笑了,唇角勾起。
他會有愛而不得的人?
怎麼可能。
“恐怕你會失望,”司墨離自負的回答,“沒有我得不到的女人,只有我不想要的女人。”
他忘記了,他曾經是怎樣的深愛著宋念禾,怎樣的卑微的哀求她,挽留她,修復碎裂的感情。
他愛過,可是這段記憶他沒有儲存了。
沈伊悅更是沒有看見過,在宋念禾面前低聲下氣的司墨離,是怎樣的模樣。
記得的人,看見的人,不會再說也不會再提起。
“如果我當年沒有出國,而是留下來陪你了,你會娶我嗎?”沈伊悅問,“還是說,你會娶一個和你門當戶對,可以帶給你助力的千金小姐當妻子?”
“沒有如果。”
沈伊悅怔了怔,扯了扯嘴角:“也是。而且,連宋念禾你都不要,還有哪家的千金,比得上京城宋家的千金。”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門口路過。
那個人走得光明正大,落落大方,從門上的透明玻璃窗上,閃過。
是宋念禾。
司墨離只需要瞥一眼,就能立刻確定。
緊接著,宋念禾的聲音隱約的傳來,聽不太真切:“……你們居然連床都搬空了?”
床?搬空?
她要走了?現在?馬上?
司墨離的心好像突然猛地下墜,一直掉一直掉,沒有終點,沒有落地。
許安雅嚷嚷的聲音響起:“這不是您大小姐一句話,我和知序就得忙前忙後, 立刻開幹麼?怎麼樣,還滿意吧?出院手續也辦好了,你看。”
剛才隔壁一直都在鬧騰,乒乒乓乓的,不停有人來回走動,司墨離沒有當回事。
原來,竟然是在收拾病房和行李。
“宋念禾今天要走?”沈伊悅問道,“她一天都不想多待了麼?”
司墨離沒有回答。
“她還真是行動派,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沈伊悅自言自語,“有孃家有底氣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