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外古官道,銀鞍白馬少年郎,負劍在背馬蹄飛濺,噠噠噠作響。
寒風呼呼,古道上多是倉惶逃竄的難民,山中妖獸在妖氣的激勵下變得嗜血,一隻妖狼正被一群難民聯手圍困,苦苦支撐,已有人身染鮮血,但他們明白共進生,逃避死的樸素道理,人人都不願意放棄,一無所有的人,親情血脈是最後的羈絆。
嗤!
策馬奔來的少年手指輕輕一點,妖狼應聲而亡。
一群人見狀,長長鬆一口氣,隨即朝顧餘生抱拳。
“多謝壯士相助,請問壯士名字?”
“青萍劍客!”
一陣風吹過,少年的聲音還在迴響,但一人一馬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認得他,我認得他!”一位頭髮蓬亂的酸儒書生激動地揚起手,“他是我書裡的背劍人!”
“公子,有人認得你。”
寶瓶從顧餘生的劍匣裡彈出一個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前方,明明風雪飄蕩寒冷無比,她卻感覺比當年跟隨公子南下煙州花州時還要心情激動。
“哈哈哈,小寶瓶,想不到本公子也有功成名就的一天。”
顧餘生騎在白馬上,山川之景呼呼向後,眼前之景與當年出青萍時如同時光交錯重疊,但如今心境已大不相同,他在北涼守墓這半年,更是將心境修煉得平和自然,五官分明的輪廓上洋溢著不羈灑脫的笑容。
十年人間。
他已不用在意天下人如何評價他,可倘若有人稱讚,記得他顧餘生的好,那當然是人間最美的心情。
青萍飄搖,人間傾頹,可他顧餘生能夠終究從最底層一步步爬上高高的青萍山,願為人間二三事,策馬入世救一救蒼生。
此生足矣!
小寶瓶多年跟隨在顧餘生身邊,從未見小主如今日這般高興豪邁,也是眼睛泛起明亮透徹的光。
“公子,我們此行將去哪?”
“當年忙著趕路,不知山川之景如何,今日策馬,當重行舊路,青萍三千里浩瀚煙波春景我們一起看過,隆冬之雪,必定另是一番景色。”
顧餘生駕的大喊一聲,手指凌空一指,指尖劍氣疾射,一劍化萬千,潛伏在青萍山的妖獸盡皆被劍氣誅殺。
“公子,殺雞焉用牛刀!”
顧餘生從腰間摘下酒葫蘆,從北涼帶來的燒刀子入喉,火辣滾燙的烈酒一掃心中的鬱結之氣,再次哈哈大笑:“再弱的妖獸,也是人族的敵人,當年燒炭的恭老爺子就是被一隻妖狼奪去了性命,昔日五先生和六先生為了人族之安穩,遠赴西州與妖族妖聖談判,我沒有那麼大的志向,只願守青萍三千里地!”
“好,我也要救人!”小寶瓶從劍匣縱身躍起,小手撒開,漫天的桃花向著山林而去,不一會,殺死潛伏的妖獸,並帶來數株藥材。“公子等我一會兒。”
寶瓶縱身躍馬,去一處被妖獸襲擊過的村落,不一會就替數十人包紮好傷口,化作一朵桃花飛來:“怎麼樣?公子,我的醫術比得上喬爺爺了吧?”
“等我們到青萍西境的浣溪河,就重新把喬老爺子的茶肆當作醫館。”
顧餘生鬆開韁繩,任由白馬馳騁,他不刻意去尋妖,但一旦發現有妖,就會隨手斬殺。
“公子,我可以,但是我沒有藥材。”
“你家公子有啊。”顧餘生嘿嘿一笑,手託下巴,露出一副紈絝公子的標籤,“青藤老人的幾塊藥圃被我所得,這些年一直在培育,足夠你用幾百年的了,而且……”
“公子,你怎麼笑得賤賤的?”
“若以家產而論,你家公子可能也算是小玄界的排得上號了。”
“啊,公子你私藏財產了?”
“寶瓶,本少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