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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蘭早就猜到會這樣。
你給同樣的工資,別人賣的多的也是這麼多錢,幹嘛還給你去費勁,隨便賣賣就行,反正都是二十塊錢工錢。
才賣五六十塊錢,就給二十的工資。
那減去成本才賺多少錢,拿賺的錢的一大半給人家發工資
完全就是在胡鬧。
孟玉蘭做了個深呼吸。
因為槽點太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說起。
孟厚德雖然蠢,但他還是她爸。
孟玉蘭的靈魂比他成熟,多活幾十年,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要是劈頭蓋臉把孟厚德訓一頓,孟厚德就算再疼她,也不一定接受的了。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乾脆一個人做生意算了。
孟玉蘭從一千塊錢裡拿出兩百塊錢, 遞給孟厚德。
“賺了一千六,你現在只剩一千,就等於是六百被你用掉了, 我再給你兩百,湊夠八百,這八百算是你賺的錢, 你給別人發的工資,是你自己出的, 也從你自己這裡扣。”
孟厚德聽孟玉蘭的語氣太平靜,一點都不高興, 小聲說:“蘭寶你是不是不高興?”
“你知道我和小樹在海市多辛苦去賺錢嗎?六百塊錢, 到你這裡說沒就沒了, 省下來買東西或者吃喝用了, 就算了, 可是這六百, 你不是輸了就是給別人開工資,就這點生意, 賣得也不多, 根本用不著別人幫忙,才賺了多少錢,你就去打牌,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孟厚德不問,孟玉蘭可能就不會說了,但是孟厚德一問,孟玉蘭就沒忍住。
她的語氣不算重, 甚至也談不上是訓他。
只是透著一股心累和無奈。
她在孟厚德身上花了很多心思,重生之後, 她就想帶著這個家變好,帶著孟厚德一步一步往前走。
但是現在她才猛然發現,她一直拖著孟厚德,走的很累也很慢。
他是她最親的人,卻還不如一個撿來的孟煜樹。
這種認知,讓孟玉蘭很是頭疼。
孟厚德頓住,訥訥地張開口,想解釋幾句,“蘭寶,我不是自己想去打牌的,是二伯和三舅拖著我去,說是少人,我這麼久沒回老家,總要去走走親戚,大家都勸我玩,我才玩了會兒,今天來喊我,我也不肯去的……”
孟玉蘭面無表情。
人情往來確實很麻煩,有的事確實很難推脫。
臨近過年,很多親戚都聚在一起,也沒什麼別的娛樂活動,除了打牌,是不知道能做什麼。
孟厚德這些天賺了錢,大家都知道,知道他手裡頭有錢,所以才叫他去。
可是他玩牌玩的又不好,跟著一起去玩,就是去交學費。
才玩了兩天就輸了兩百塊錢。
雖然不是很多,但是這兩百塊……也能買一身新衣服了。
打牌這件事,孟玉蘭是理解的,但是昨天輸了,今天就不該去,不管孟厚德是抱著想贏回來的心理還是覺得昨天只是運氣不好才輸的,今天帶著僥倖心理再去玩,都只能說明孟厚德的意志不堅定,很容易動搖。
還有給他侄子發工資的事情,兩件事加在一起,孟玉蘭才有這麼多的不滿。
“我知道了。”孟玉蘭懶得和他去說太多。
她覺得是無用功。
說一千遍一萬遍,可能也沒用。
孟厚德就是這麼個性格。
都吃了這麼多虧了,還是一個樣,不動腦子想事,以為親戚和熟人都不會害他,生怕在陌生人身上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