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可沒空和她在路上閒扯,拉著穆初夏就走,那女人也緊跟在他們身後。
別說,還真有幾分尋事兒的架試。
這會兒天色已不早,割豬草的娃子們幾乎都回來了。三人氣洶洶地跑到豬舍時,那裡已經圍了好些孩子,而負責餵豬的大人正在拿著筆在給娃子們計帳。
那人一見趙老太,便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穆四嬸過來啥事啊?”
老太太在村裡還算有人緣,性子雖是潑辣,但一般不輕意得罪人。
“二娃子,下午可有大人背豬草過來。”趙老太像向精明,開口就一針見血地直切重點。
穆初夏力氣大,他爺給她編織的揹簍特別大,裝滿一背草,這些娃子肯定是背不動。別說娃子們,就是沒那力氣的大人,也不見得能背得動穆初夏那背草。
這事兒,肯定不是這些娃子乾的,絕對是村裡的大人做的。
“沒有啊?下午就娃子們過來交過豬草,大人們一般都是傍晚的時候過來交!”二娃子納悶得看著趙老太,不知道她為啥會這樣問。
老太太一聽,頓時氣急,張嘴便叫罵起來:“挨千刀的缺德玩意,沒見過東西還是咋得,連豬草都偷,偷回去自己吃啊!”
“唉,四嬸,咋了咋了,你先別罵,這是出啥事兒了?你給說說,看我能幫得上不。”見老太太氣得很,二娃子把帳本放下,忙上前安撫老太太。
“還能有咋的,不知道哪個賊貨,把咱家初夏割得豬草給偷走了。”
“這好好的,咱就被偷了呢?”
“這不,初夏割完豬草,見時間還早,便把揹簍給藏起來,想去山上打些柴,然後一起弄回來。可誰知道她打柴回來,揹簍卻被人偷了!”趙老太一說起來就生氣,豬草被偷那沒啥事,可連揹簍都偷去,那人忒不地道了點!
揹簍偷去了能做啥,這一個村的,誰還不知道誰的手藝,那揹簍只要一背出來,就知道是他老穆家的。他不能背後出來,拿回去最多也就砍了當柴燒,可他當柴火燒的東西,卻是自家老頭子花兩天時間編出來的。
“臭不要臉的,別被老婆子我逮到,要不然我要他好看。挨千刀的貨,連豬草都偷,眼小的跟個針一樣,早晚爛手爛腳......”
老太太跺著腳罵了好大一半天,地裡上的人幾乎都收工回來了,老太太還沒歇下。
精力充沛,罵了半天就沒見她歇嘴。
穆初夏都有點擔心她奶再這樣罵下,嗓子受不受的了...
她轉著腦袋瞅了一下,見豬舍房旁放著一個水壺,想來應該是二娃子帶過來的,她跑過去拿起水壺搖了搖,聽見裡面還有水在晃盪,便拿過去遞給趙老太。
“奶,你先喝口水!”
別說,老太太叫罵了半天,還真有些口渴了,接過水,掀開蓋子,抱著就咕嚕嚕地猛著灌了幾口。
穆初夏這次是真漲見識了,往常老太太再怎麼說罵,也沒像這次這樣,罵得那麼兇。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奶的“功力“這麼高升。
她也不想想,以往老太太罵人,罵的都是自家人,自家人罵兩句也就算了。可外人哪能和自家人比,更何況是偷自家東西的小偷。
“走,揹簍是找不回來。那挨千萬這麼喜歡豬草,就讓他天天吃豬草。”罵了老半天,老太太火氣也熄了一大半,把水壺還給二娃子,氣哼哼得牽著穆初夏就準備回穆家。
這揹簍是找不回來了,更別說豬草,孫女今兒白忙活了!這人也忒特麼不是人了,連小娃子的東西都偷,還要不要臉。
這會兒下地幹活的人也在漸漸往家趕了,一個村裡的,哪家有點小事都傳得特別快,這不,大夥剛進村,還沒著家呢,就都知道穆初夏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