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抿著嘴直樂,又帶著丫頭們輕手輕腳去了西側屋。
昨晚上值夜的白鴿紅著臉解釋說,“我一直在西側屋裡等著,可都三更天了二爺和二/奶奶還在說話。我也不好進去打擾他們,自己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周嬤嬤笑著低聲道,“你做得對,他們在說話你進去幹啥?他們睡得晚,等他們再睡睡。”
謝嫻兒和馬二爺是在後半夜才睡著的,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真哥都起來了,吃完飯,大著嗓門喊孃親,才把兩個人鬧了起來。
兩人醒來,發現謝嫻兒枕著馬二爺的一隻胳膊後背倚在他的懷裡,馬二爺的另一隻胳膊還搭在她的腰間。兩人趕緊坐起身,臉都不由地紅了起來。
馬二爺的臉比謝嫻兒還紅,看看自己和謝嫻兒的衣衫穿得完好,便放了些心。吭吭哧哧地說,“丫頭,昨晚我睡得死,應該沒對你怎麼樣。”
謝嫻兒嗔道,“我什麼時候說你對我怎麼樣了?”
真哥兒看到這一幕還吃醋了,氣得大聲說道,“孃親,你怎麼能這樣,讓偶爹爹抱卻不讓真哥兒抱……”
謝嫻兒說道,“胡說八道什麼呀,娘什麼時候不讓你抱了?”說完又把他抱起來親了一下。
吃飯的時候,馬二爺跟謝嫻兒商量道,“爺這幾天也無心上衙,想去鄉下靜靜。”
原來這位爺迷茫了,想離塵囂去思索未來的人生方向。
謝嫻兒當然同意了,馬二郎缺的就是傾聽和思索。便說道,“好啊,爺想去哪兒?玉溪莊怎麼樣?若去那裡。正好也可以幫我看著玉鐵。”
馬二爺也是這麼想的,點點頭說道,“我也想去玉溪莊。真哥兒又要拜託你了。哎,他是我的兒子,我卻沒盡到父親的責任,讓壞人欺了去。好在是你嫁了進來,再換個婦人。我怕連他都保不住了。還不自知。”
一說到這個沉重的問題,馬二爺的肩膀又跨了下來,眉毛更八字了。
“二爺。你可不能把自己說得這麼沒用。我還小,真哥兒更小,我們都等著二爺強大起來護著我們。你先氣餒了,我們咋辦?”謝嫻兒說道。看馬二爺的胸膛挺了挺,又說。“咱們現在是夫妻,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會把真哥兒照顧妥當。不過——”
馬二爺看謝嫻兒住了口,探究地問道。“不過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謝嫻兒暗自點頭,注意聽別人講話了。這就是他的一個進步。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二爺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不管什麼,爺都答應。”馬二爺現在對謝嫻兒有種本能的信任。
謝嫻兒抿嘴笑了起來,說道,“就是——二爺每天都要換衣裳,不許把自己弄埋汰了。”
馬二爺沒想到是這事,還有些發愣,嘀咕道“爺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點小事,還值得一說?”
“二爺,日日保持衣冠整潔,也不是小事,是對自己和別人的一種尊重。”謝嫻兒說道,看到馬二爺還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又霸道地說,“就這麼一點小事二爺都不答應,還說什麼大事?反正這次爺必須把銀霜帶著,由她打理你的日常起居,不許那幾個小廝把你弄得髒兮兮的。”
馬二爺無奈地點點頭。謝嫻兒又問他去不去跟長輩們告別,馬二沒吱聲,只搖了搖頭。又說,“我還想去大覺寺給洪氏燒個香,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找個好歸宿。”
這是人之長情,謝嫻兒也點點頭說,“再幫真哥兒和我多燒幾柱香。”
這時銀紅來稟報,說府裡都傳遍了,譚錦慧患了“疫病”,昨夜就被移出府去鄉下莊子休養。同時患了這種病的還有宋婆子、雀兒、黃婆子、崔大牛等七個人,都被移出了馬府。
馬二爺聽了,臉憋得通紅,兩隻手一使勁,兩根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