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老太太對馬二郎說,“二郎來了幾天了,盡忙著往工場跑,也沒陪你媳婦和兒子好好玩玩。し趁現在天還沒黑透,就帶著你媳婦和兩個哥兒去附近轉轉吧,明兒一早你又要回京了。”
馬二郎道,“鄉下地方,有啥好轉的。”
老太太氣道,“真是個傻小子,讓你去轉你就去轉。”
馬二郎撇了一下嘴,好像很委屈他的樣子。
謝嫻兒面上不顯,心裡卻狂吐槽,還真是個傻小子,以為姐就那麼想跟你出去轉?吐完槽了,還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很沒骨氣地就想跟他出去轉轉。
如果不出大的意外,這個男人就是她這輩子的男人了。這個男人目前來看雖然沒有大出息,但至少比朱得宜那樣的男人安全得多。什麼在異世裡談幾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神馬的,她現在想都不敢想。
老公爺不高興了,站起身說道,“花兒把我忘了,那傻小子不帶孫媳婦去轉,我帶她去轉。”
老太太笑著說,“哎喲,你湊啥熱鬧,今兒你陪著我在院子裡轉轉就是了。”
馬二郎牽著真哥兒走在最前面,謝嫻兒牽著顯哥兒緊隨後,太極走在她腳邊,這還真像一家人。兩個護衛和青瓷、彩兒掉在後頭。
一出院子,馬二郎非常民主地低頭問真哥兒,“兒子想去哪兒玩?”
真哥兒向右一指,“去那裡。”於是一行人向右拐去。
莊子周圍都是用青石板鋪平了的,甚至向左拐直到大路都是鋪過青石板的,因為這條路人經常走,而且要過車。
而向右走的路因為主子們幾乎不走。就也沒用石頭鋪。走了近百米,便進入了一條小土路。走過幾叢竹子和幾棵大樹,來到一片菜地旁,這是周大叔一家當初開出來的。走過菜地,路變窄了,也崎嶇不平起來,大樹和野草也多些了。
謝嫻兒平時不走這條路。因為她怕蛇。她直覺這條路應該有蛇。但馬老二作主走了這條路,她就不好提意見。培養自信心的第一步,就是從“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對的”開始。
初秋的傍晚的風已經有了些涼意,草叢裡的夏蟲似乎在作最後的掙扎,叫得更歡了。
馬二郎即使身量最突出,也走在最前面。照樣是背景,根本插不上什麼話。都是兩個孩子不停地向謝嫻兒問這問那。既使真哥兒一直被馬二郎拉著,也不時地回頭跟謝嫻兒和顯哥兒說笑著。
當著馬二郎的面,謝嫻兒也有些不自在,對兩個孩子提出的十萬個為什麼只嗯嗯啊啊地應付著。最後。變成了兩個孩子的談話。
別看兩個孩子歲數不大,都是人精,話簍子。他們的話題內容不限。天上地下,人文地理。絕對的跳躍。
漸漸地,話題轉移到了生物和愛好上。顯哥兒說,“孃親,顯哥兒最喜歡聽蟲蟲叫了。可我三哥都是把它們關到籠子裡面,不聽它們叫,卻讓它們打架,他好壞哦。”
真哥兒說,“偶最聽喜歡青蛙叫,呱——呱——呱——,好好聽呀。”又回頭問謝嫻兒,“孃親最喜歡什麼呀?”
謝嫻兒又把球踢了回去,“兒子猜猜。”
顯哥兒聰明地舉手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孃親最喜歡金子。”說完還得意地呵呵笑兩聲。
無辜躺槍的謝嫻兒地剛要辯解,真哥兒也後知知覺地想了起來,又糾正道,“孃親不光喜歡金子,還喜歡銀子。”說到這裡,他又抬頭跟馬二郎說道,“爹爹,偶都答應孃親了,要把爹爹所有的銀子都送給孃親……”
真哥兒的話還沒說完,只聽謝嫻兒“啊”的一聲,跌倒在路邊的一個淺坑裡,好在她跌倒前放開了顯哥兒的手。
眾人一愣的功夫,又看謝嫻兒“啊”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還大喊著,“蛇,蛇,怕,我怕,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