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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如果說對賈雯瞳,賈老太太多多少少還有點往日的舊情,對這個被賈家夫婦徹底寵成混蛋的賈文龍,老太太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聽說賈文龍過來找她,老太太直接就把人拒之門外,沒想到這孩子還不識趣,竟然半夜三更爬牆進來,手腳還不乾不淨,順便拿走了放在抽屜裡的幾千塊錢,和一個古董戒指。
被警察人贓俱獲的時候,這小子還理直氣壯:“這就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裡拿錢,怎麼能算偷?”
然後,他就被以偷竊罪,直接關了半年才放出來——這還是老太太好心,沒有太追究的緣故。
在看守所待了半年,這人似乎一點教訓都沒有得到,知道老太太那邊佔不到便宜,轉頭又帶著在看守所認識的朋友找上範鳳姝,拽著自己親媽的頭髮,逼著她把自己名下唯一的一套房子用很低的價賣了,然後拿著錢,揚長而去。
只留下範鳳姝趴在地上一陣哭嚎,然後沒多久,就被直接趕出了這套僅剩下的小套間,兜裡卻連一百塊錢都湊不起。
至於再次跑回美國的賈文龍,其實也沒落下什麼好來,剛出機場不久就被一顆流彈擊中,倒在地上,血都快流光了,也沒幾個人理睬。
後來他被送到醫院沒多久就死了,到死的時候,手指還緊緊抓著那張銀行卡,只可惜,到底沒有機會花了。
範鳳姝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在了異國他鄉,事實上就算知道了,可能也沒有太大的悲傷——畢竟她連最後一個落腳之處都沒了,比起正關在監獄裡,有吃有住的丈夫都不如。
幾番猶豫之下,範鳳姝終於走進一個小便利店,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哆哆嗦嗦的說:“打,打劫……”
便利店老闆也是個女的,只不過長得三大五粗,看起來體積至少是範鳳姝的一倍。
聽到這個弱弱的聲音,她也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只是好奇的看了陣這個一點都不像匪徒的中年女人半晌,忽然說:“你不是範鳳姝?是我啊,胡麗蘭,小學初中都是和你一個班讀的,你還記得我不?哎呀,你怎麼成現在這樣子了?是不是遇見難處了?我記得你以前家境還不錯啊,現在怎麼……”
一邊說,她一邊還主動往抽屜裡拿錢,似乎準備接濟一下這個好久沒見過的老同學。
範鳳姝怎麼都沒想到,這次想要把自己送進監獄的打劫,竟然不小心遇到了老同學,而且還是她當年最看不起,還帶頭嘲笑過的老同學。
一時間,範鳳姝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心中悲喜交集,捂著臉,飛快逃出了這個叫她顏面無存的地方。
她茫然的走在路上,稍微一抬頭,卻看見路邊正放著新聞的電視機上,出現了那張讓她永遠無法忘懷的臉。
甄真,這一切噩夢的源頭,這時候正矜持而華貴的對著她微笑。
範鳳姝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就在她準備專心聽電視上究竟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身後一陣警鈴響起,說是剛才有人報警,說她持械搶劫,請她配合調查。
範鳳姝卻忽然覺得全身都放鬆下來,乖乖跟著警察走了,只不過在走起前,忍不住再一次看了一眼螢幕裡那張臉。
其實仔細看起來,這孩子和自己年輕的時候確實有幾分相像,只不過,比她當初更漂亮一些而已。
然後,範鳳姝就回過頭,一臉麻木的上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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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卡特正在和媽媽聊著席爾瓦最近的異常,討論究竟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對勁,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戀愛荷爾蒙造成的大腦異常。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鬼使神差的抬頭看了一眼電視螢幕。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娛樂新聞,多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