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那個跟她抱在一起取暖,互相安慰的女孩沒了。
輕飄飄的,不真實。
一個人怎麼會那麼突然就失去生命?
老村長一個個看過去,看到酒水的時候,他挑起眼皮看了陳煒一眼,站在陳煒身後的組員都恐懼的往後站,唯恐陳煒去偷酒的舉動拖累了他們。
陳煒臉上掛著笑,看起來雲淡風輕,但腿腳已經軟了,就算老村長要對他做什麼,他都沒有逃跑的力氣。
現在的他虛弱的就像紙片人,似乎風一吹,他也要被吹走。
老村長目光陰鷙的從他臉上掃過,那雙渾濁的眼睛盯著陳煒。
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陳煒覺得時間從沒有過得這麼慢過。
他就像一隻瘋狂掙扎的豬,刀在村長手上。
老村長低下頭,聞了聞碗裡的酒,他重重冷哼了一聲。
躲在陳煒背後的人有一個沒撐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人小聲哭訴:“我說了讓他別去偷,我說了的,是他非要去!”
“是他自己做的,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都是他做的!”
陳煒全身僵硬,他覺得自己要死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穿過人群,落到了閒乘月身上。
閒乘月張開嘴,做出了“沒事”的口型。
那一瞬間,陳煒覺得身上的壓力和恐懼全都沒了。
果然,老村長沒有對他動手,而是去看蔣忠旭他們準備的無根水。
無根水是蔣忠旭他們昨天剛下雨的時候放了個木盆收集的。
蔣忠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衝老村長說:“幸好昨天下了雨,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村長也只是看了他一眼。
“既然你們準備好了,那就跟我來吧。”老村長轉過去,佝僂著往院外走。
當他站在門檻上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的那一秒,他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個笑容。
他的嘴角拉到了耳根,眼睛眯成一條縫,就像是老年版的滑稽娃娃。
臉上的皺紋似乎也跟著這個笑被拉長。
“我們也準備好了。”
荒村祭祀
陽光炙熱,明明是秋天,秋老虎卻來得這麼迅猛,枯黃的樹葉似乎不是因為季節,而是因為被這光曬得失去了生命力。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原本溼潤的土地現在卻已經幹得泛起了沙。
村民們走在前面,他們手裡都拿著東西,有肉有菜,還有野果,甚至還有人手裡拿著野花,風吹來的時候,走在末尾的閒乘月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
而在閒乘月身後,宿硯被林敏扶著,他只能拄著拐,慢慢往上走,眼睜睜看著陳煒跟在閒乘月旁邊叨逼叨。
陳煒這個小白臉倒是比之前更白了。
宿硯矬了矬牙花子。
“閒哥。”陳煒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問,“會有危險嗎?”
閒乘月看著前方肅穆的有些奇異的人群,聲音也不大:“會,跟著我。”
陳煒鬆了口氣,幾乎是緊貼在閒乘月身邊。
只有宿硯在後面看得雙眼冒火——我先來的!明明是我先!
林敏還在旁邊很真誠的感嘆道:“閒哥真好。”
然後閒乘月的注意力卻不在陳煒或宿硯身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村民的背影上,跟上山前不同,上山之前村民的步伐是正常的,邁著八字步,拖拖拉拉,上山之後,村民的步伐忽然變得利落穩重。
他們到底要祭祀什麼?
祖先?
閒乘月看到了人群中的楊嬸,從頭到尾,楊嬸都沒有轉頭看他一眼,似乎之前對他的照顧並不存在,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