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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乘月徒手撕開了雞的脖子。
雞血迅速滴落到水灘裡,剛剛緊緊纏著宿硯的頭髮忽然鬆開,像無數雙手,在瘋狂的掙扎,又或者是汲取養分。
只有抓住宿硯腳腕的手紋絲不動。
閒乘月語速很快:“會很痛,忍著。”
他話剛落音,還不等宿硯反應過來,閒乘月就已經牢牢抓住了宿硯的手臂和腰。
宿硯這才明白閒乘月說的很痛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就他媽的很痛啊!
他甚至能感覺到這怪物的指甲劃過他每一寸肌肉的感覺。
讀書的時候跟人打架,他斷了一條肋骨都沒這麼疼,尖銳的指甲就跟刀一樣,剖開他的血肉筋骨,但他還沒法停,因為現在用力的是閒乘月。
他都不知道閒乘月哪兒來的這麼大力氣。
明明閒乘月的肌肉還不如他的看起來有力。
閒乘月就這麼活生生的,把他拉了出來,然後在宿硯幾近驚恐的表情中,把宿硯扛在了背上。
宿硯:“……”
自己這算是被英雄救美了吧?
中途換了姿勢,被閒乘月揹著的宿硯趴在閒乘月肩膀上想。
他現在應該說什麼?
說,閒哥,你怎麼願意救我了?
又或者,閒哥,其實你不救我也沒什麼,只要你安全就好。
再或者,閒哥,我逗你玩的,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但最終他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很快,很響。
他的胸膛貼著閒乘月的後背,眼底化不開的陰霾在此刻斂去。
閒乘月覺得宿硯很重,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
他高中那會兒去超市倉庫做過兼職,冰箱都背過,但宿硯能比冰箱還重。
“閒哥,雞怎麼辦?”宿硯閉著眼睛,鼻尖挨著閒乘月的頸部面板,滿是閒乘月的味道。
他神遊天外的想,原來真有男人的汗味不臭的,反而讓人上頭。
閒乘月只覺得宿硯的鼻息很熱。
“把你送回去,我再上山一趟。”閒乘月冷淡地說,“下次我做什麼,你別跟上來。”
明明是隱隱帶著嫌棄的語氣,但宿硯一點都不傷心。
他只是輕聲說:“好,閒哥說什麼我都聽。”
閒乘月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臉。
他背宿硯回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想。
把宿硯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林敏就醒了,她知道今晚一定會出什麼事,根本睡不踏實。
宿硯在閒乘月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暈了過去,腳上的傷一直在流血,好在身體底子好,呼吸沒變虛弱。
“把他的血止一下,我還要出去一趟。”閒乘月鬆開自己衣領的扣子。
他出了一身汗,襯衣已經溼了,索性直接脫了下來。
林敏一邊撕布條去給宿硯裹傷,一邊小心的偷瞄閒乘月。
閒乘月是真的很有料。
胸肌腹肌人魚線樣樣俱全,還有非常漂亮的鎖骨,流暢的肌肉線條一直向下延伸。
尤其是他很白,月亮的清輝穿過窗戶落在他的身上。
像電視上的明星。
林敏匆忙低頭,專注的看著宿硯的傷。
可她內心暗暗祈禱,希望如果有下次的話,讓她能再碰到閒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