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白楊抬起頭,眼中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深埋著的恐懼。
“你看閒乘月會不會信。”宿硯垂眸,似乎是在猶豫,然後他又說,“鄭輝救了你一命,有機會你就去謝謝他吧。”
白楊聲音嘶啞:“閒乘月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你猜他會怎麼樣?”
宿硯溫柔地說:“他不會發現的。”
“他是個很單純的人。”
白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宿硯會用這兩個字來形容閒乘月。
閒乘月單純?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聽過的最可怕的笑話。
宿硯嘆息,語氣卻無比纏綿:“只是你們都不懂。”
殺npc,殺任務者的人就一定複雜嗎?
不,正因為他單純,正因為他只有一個目標,所以他才能乾脆利落,當機立斷。
一旦他接納一個人,也會毫不設防的敞開心扉。
這樣一個人,太少見,太珍貴。
宿硯站起來,低頭看著白楊:“你運氣真好,我有點羨慕你。”
白楊後背發涼。
“如果我也能早點遇到他就好了,在他 看不見的客人
閒乘月醒來的時候有一陣奇怪的恍惚, 他從床上坐起來,覺得手腳好像鏽住了。
他往門外看了一眼,看到了靠坐在門口的宿硯的背影。
宿硯垂著頭, 似乎是睡著了。
閒乘月的腳踩在地上,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還沒醒來的宿硯因為忽然失去了支撐,隨著房門的開啟而躺倒在地。
閒乘月蹲下去,看著宿硯還沒睜開的眼睛和平靜的睡顏,很不給面子地說:“起來, 別裝了。”
宿硯的眼皮微微顫動,嘴角先於眼皮有了動作, 他勾出一個惡作劇失敗的笑容, 那雙剔透的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閒乘月。
閒乘月有剎那失神,但他很快站起來:“走吧。”
宿硯揉了揉眼睛,走在閒乘月身後。
四樓的任務者們也開始陸續下來, 他們睡眼惺忪, 步伐也沒什麼力氣,有氣無力的跟閒乘月他們打招呼。
閒乘月在樓梯口停下腳步, 等其他任務者都下去之後他才會走在人群最後。
他靠在欄杆上,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樓大廳。
就在他要收回視線的時候, 忽然在任務者的末尾看到了聳著肩膀, 像老人一樣彎腰佝僂著的白楊。
白楊跟之前一樣, 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頭的時候還朝他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別有深意, 好像有什麼秘密只有他知道, 而閒乘月不知道。
閒乘月眉頭皺了皺:“他怎麼了?”
宿硯一臉憂心地回道:“他有點感冒, 應該是身體不舒服, 可能胃也有點疼吧。”
“嗯。”閒乘月沒有再多問。
他走下樓梯,果然在樓梯的最後一層臺階下看到了衣冠楚楚的管家。
管家每天都會換一身衣服,今天他穿的是一套暗紅色的西裝,由於顏色過暗,在燈光不太亮的地方看起來就跟黑色沒有區別。
“今天的午宴是宮廷廚師專門為客人們烹飪的。”管家臉上帶笑,“請不要客氣,盡情享用美食。”
他熱情洋溢,似乎每過一天,更接近舞會,管家的情緒就會越高昂。
宿硯先一步幫閒乘月拉開了椅子,比起管家本人,他才更像體貼又任勞任怨的管家,並且只服務閒乘月一個人。
閒乘月坐下之後,目光也一直緊跟著老管家。
管家繼續說道:“舞會當晚會有貴族們過來,那是無上的榮耀。”
他緩緩後退,女傭們魚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