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等眾人反應過來準備上前去拉的時候,宿硯就已經停下了動作,退到了閒乘月身邊,他半側著身體,幾乎完全擋住了閒乘月的身軀,像是在守護。
“我……”馮鶴帶來的那幾個人正準備衝過來動手。
馮鶴卻咳嗽著說:“別動!”
馮鶴抬起頭,他看起來很狼狽,下巴一片通紅,弓著身體抱著自己的肚子,看上去異常虛弱。
“別動手。”馮鶴咳嗽了兩聲,他似乎並不在意是誰打了他,眼裡閃著淚光,看向緊跟著宿硯一起進來的任務者們。
馮鶴:“我們剛剛發現了一件事。”
他繼續咳嗽,很不流暢的把護工傳達的訊息告訴了他們。
還不等任務者們激動,他就潑了盆冷水,說出了閒乘月的推測。
並且他強調了這是閒乘月的推測。
閒乘月本人就像個金字招牌,好像他說的做的永遠是對的。
人們清楚他的能力,也就相信他不會出錯。
如果連閒乘月這種“傳奇”人物都出了錯,那還有誰能是對的?
馮鶴的苦肉計很成功。
“ 逃離瘋人院
走廊裡空無一人, 所有任務者都擠進了閒乘月的病房,他們的聲音大到即便站在走廊盡頭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有人認同馮鶴的話, 願意先讓馮鶴派人去試一試,也有人不認同馮鶴的話——如果這是唯一的機會,那麼他們決不能把活命的機會拱手讓人。
閒乘月對病房裡發生的一切都毫無興趣。
他窺見了表象下的波濤暗湧,並且絕不相信在裡世界裡會有天降餡餅這樣的好事。
“閒哥,你不進去?”宿硯沉默了半晌, 終於忍不住問。
閒乘月沒有理會宿硯的問話,他甚至連給宿硯一個眼神都吝嗇。
宿硯欲言又止, 他看著閒乘月的臉色, 眼神飢渴。
他想閒乘月看他,只看著他。
然而至今為止尚未達成。
如果裡世界死得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那閒乘月就不得不看他。
他近乎病態的思索著怎麼達成目的。
他想讓閒乘月那雙冷漠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 無論用哪種手段。
宿硯輕輕勾起嘴角, 目光陰冷。
房間裡,陳蘭坐在床上, 她臉頰潮紅,終日帶著一臉愁容,沒有人會把她當威脅。
她靠在鄭怡身上, 聽著馮鶴一個個說服了所有有異議的人。
鄭怡小聲說:“你覺得這事靠譜嗎?”
陳蘭湊到鄭怡耳邊:“你沒看閒乘月都出去了嗎?”
鄭怡有些猶豫:“如果是真的……”
陳蘭嗤笑了一些:“你的僥倖心理不變, 以後進裡世界遇不上我該怎麼辦?”
她輕輕撫摸鄭怡的長髮, 語氣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手下微微用力, 扯住了鄭怡的頭髮, 鄭怡吃痛的輕哼一聲, 陳蘭:“你記住, 這個世界裡沒有白吃的午餐,不是自己找到的東西都不能信。”
“你以為閒乘月為什麼會出去?”陳蘭輕笑一聲,“他走到現在,吃過的虧可能比我們見過的都多。”
陳蘭的話剛剛落音,馮鶴高聲說:“那就這麼定了,等護工過來吧。”
任務者們臉色各異,但總算決定了下一步該做什麼。
馮鶴的目光掃視過所有人,任務者們坐到了房間的單人床上,議論的聲音慢慢變小,病房逐漸安靜下來。
沒有人說話,室內只有幾不可聞的呼吸聲,誰也不知道護工什麼時候回來。
但是此時此刻,偌大的瘋人院,像是隻有他們幾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