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廠房裡雖然開著燈, 但這條縫並不足夠讓宿硯看清廠房裡的一切。
只能看到開門人的臉。
那張臉有一半隱藏在門後,但宿硯還是透過半張臉認出了這個人——白楊。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人還是他的情敵,雖然是他單方面的。
白楊也看著宿硯,但他顯然沒認出宿硯是誰, 他張開嘴,說話的聲音像是喉嚨裡卡了一口痰, 說話含糊, 幾個字還要卡殼,他語氣不善道:“回你自己的廠房去,亂敲什麼門?每個廠子不互通你不知道啊?”
然而宿硯回答的十分理直氣壯:“不知道。”
白楊:“……新來的?”
宿硯點頭:“剛來, 還遲到了, 想問問什麼時候才能到宿舍?迷路了。”
“屁大點地方還能迷路?”白楊看宿硯的眼神像是宿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冷哼一聲:“自己找去。”
就在他要關門的時候, 宿硯伸手卡住了門框。
和宿硯相比,白楊的力氣實在太小了,他生就一副小雞崽的樣子, 肌肉別說和宿硯比了, 比剛剛發育的少年都不如, 有宿硯阻止,白楊根本關不上門。
“你等著, 我去找保安。”白楊陰狠地瞪了眼宿硯。
宿硯毫不在乎地說:“你找他來把我趕出去, 然後我再進來找你, 一樣, 你找吧。”
白楊徹底無語了,他指著剛剛保安指過的路說:“就從這兒走,一直往前就能找到。”
宿硯:“我們已經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就是沿著這條路在走。”
白楊:“那是你們的事,反正我已經把路指了,鬆手!”
宿硯只能念出硬幣上的句子試一試,他依舊沒有鬆手,而是語氣近乎兇惡地說:“同一條路不一定會走到一個目的地。”
白楊看傻子一樣看著宿硯:“你在說什麼?”
白楊再次伸手,只是這一次宿硯不是隻抓著門框,而是抓住了白楊的手腕。
在巨大的體力差距面前,白楊根本沒有躲閃和掙扎的機會,直接被宿硯抓出了廠房,他出來的瞬間,廠房的門就關上了。
白楊因為慣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呆滯的看了眼宿硯,又看了眼關上的大門,半晌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你有病吧?!”白楊破口大罵,“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怎麼你了!我扣工資你給我補上?!你知不知道我廢了多大力氣才能到這個廠房來?!”
宿硯抓住了關鍵詞:“每個廠房的活不一樣?”
白楊卻還在罵,根本不在乎宿硯說了什麼,也聽不見宿硯說了什麼。
他像是被一直捏著的尖叫雞,除了發洩情緒什麼都幹不了。
宿硯回頭看了眼閒乘月,閒乘月也看清了白楊的臉。
剛剛宿硯站在門口的時候,從閒乘月的角度根本看不到白楊的臉。
閒乘月也有些奇怪,以他對白楊的瞭解,白楊不太可能在普通的裡世界裡出事。
哪個裡世界能讓白楊失敗?
但閒乘月沒有奇怪多久,他對別人的事一直沒有什麼感覺,只要進了裡世界,他就不再共情,把自己徹底抽離,就好像他的心裡有個開關,只要關上他就會變得麻木。
閒乘月走到宿硯身邊,低頭看著還在咒罵的白楊。
這不是他認識的白楊,白楊尖銳刻薄,但從來不會表現的這麼直白,他擅長陰陽怪氣,而不是直接咒罵。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宿硯在裡世界當npc的時候也不像他原本的性格。
等了十多分鐘,白楊總算不罵了,他罵累了,不斷的按著胸口咳嗽。
白楊咳嗽完了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