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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乘月快崩潰了。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宿硯:“我累了。”
宿硯挽起袖子:“來,我給你按按。”
閒乘月忍無可忍:“出去。”
宿硯嘆了口氣,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表情,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臥室。
等臥室裡只剩下閒乘月,閒乘月才走到窗邊,從桌子上拿起眼和打火機。
他都擔心自己會真的有煙癮,所以抽了兩口後就碾熄了菸頭。
原本閒乘月會以為自己會煩的睡不著,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剛剛沾上枕頭他就睡著了。
走進次臥的宿硯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只是那笑容收斂了很多。
他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但從這裡看不到城市的夜景,只能看到小區內別的房子,這讓宿硯興致缺缺。
他知道自己急不來,閒乘月那樣的人能接受一個人已經不容易,步步緊逼會把人逼走。
宿硯拿出手機,翻到了自己之前和閒乘月的聊天記錄。
每次都是他發一長串,閒乘月回個“哦”或者“嗯”。
他們的聊天記錄也不多,只有在聊工作的時候,閒乘月才會熱情一些。
但熱情的閒乘月卻讓他覺得不適應,甚至彆扭,他更喜歡閒乘月天生的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就連閒乘月冷著一張臉,他都覺得可愛。
他在遇到閒乘月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認為一個成年男人可愛。
尤其這個男人還並不是張娃娃臉。
宿硯甚至覺得自己有某種奇怪的傾向,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用力的討好一個人。
重新拉上窗簾後,宿硯認為自己這是愛得多,所以付出得多。
他簡直是個情聖。
設好鬧鐘,宿硯就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了過去,一秒入睡。
清晨,閒乘月是被照在身上的陽光叫醒的,他掀開被子坐起來,因為在家裡,他不需要隨時保持警惕,今天又沒有工作,所以坐在床邊呆滯了幾秒後才穿鞋站起來。
他身上穿著的一套可以充當睡衣的薄款上衣和褲子,這是為了防止在睡夢中進入裡世界。
洗漱完畢後閒乘月開啟了臥室的門,他剛開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粥的香氣。
於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廚房旁邊。
他朝廚房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他正在做飯的宿硯。
宿硯手裡拿著手機,正喃喃自語,閒乘月仔細聽了幾秒,發現宿硯是在唸菜譜。
雖然不會做飯,但宿硯一絲不苟的按照菜譜做飯,竟然也做得像模像樣,沒有把廚房炸了,也沒有焦糊味。
閒乘月神色複雜的站在原地,他最終沒有走進去,也沒有叫出宿硯的名字。
他只是沉默著退到了客廳。
他又想來一支菸,但忍住了。
上次是多少年前?
上次有人給他做飯,屋子裡充滿飯香是什麼時候?
閒乘月已經不記得了,甚至於記憶力的母親都變得模糊,他獨自一人走過了太長的路,從來沒有停下來回頭看一看。
他沒有時間停下,也沒有條件停下。
支撐他走到現在的,是記憶裡那個家。
那個並不富裕,甚至窮困,但不缺乏愛和包容的家。
是撫養他的外公,在外拼命工作的媽媽。
他幾乎沒有自己做過飯,自己做飯省錢這個道理他清楚,但也要耗費時間。
讀書時候去兼職,有時候運氣好,甲方包盒飯,他就省下一餐的錢。
工作的時候公司有食堂,就算放假在家,他也很少自己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