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出去,想不想出去,這都看你。”
宿硯看著閒乘月的眉目,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然後低笑著說:“這麼想讓我出去?怎麼,我們有一腿?”
他挑眉看著閒乘月,緊盯著閒乘月的嘴唇,想從這張薄唇中聽見自己想聽的話。
然而閒乘月只是輕嘲道:“你覺得呢?”
宿硯湊近了閒乘月。
兩人鼻尖對著鼻尖,彼此之間的距離甚至不到十厘米,閒乘月感受不到宿硯的呼吸,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宿硯,平靜的好像宿硯是塊石頭。
宿硯伸手觸碰了一下閒乘月的側臉。
屬於活人的溫度像是將他灼傷了一樣,剛剛觸碰到就立刻收回了手。
反而是閒乘月在他收手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腕。
“下次我們不一定會再碰上。”閒乘月說,“今晚,你來找我。”
宿硯的表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他的眼眸裡倒映著閒乘月的臉,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片刻遲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果我晚上來找你,就意味著你……”
“我已經找到了。”閒乘月,“我知道出去的條件是什麼。”
宿硯挑眉:“我送走了不少人,他們連任務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認為閒乘月的智商能高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任務目標,更不認為閒乘月已經蒐集到了足夠的線索。
光是那個廣告牌,就沒幾個人會注意到。
閒乘月沒有解釋,也沒時間和宿硯在這兒糾纏,他只是給宿硯遞了一支菸,順便把打火機也扔給了對方,宿硯剛伸手接住打火機,閒乘月就已經踏上了樓梯。
“你自己選擇。”閒乘月背對著宿硯。
如果宿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這兒,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閒乘月固然會遺憾,但他覺得,他應該也不會遺憾太久。
那些微末的好感,隨著時間也會越來越少。
沒有泥足深陷,理智就不會消失。
宿硯看著手裡的打火機,按下去以後,細小的火苗在他眼前跳躍,給他的臉上打了一層微黃的光,他忽然嘆了一口氣,雙手揣進了兜裡,身體緩緩朝後仰。
該不該試一試?
外頭如果有閒乘月,大概也不至於無聊?
宿硯嘴角掛著笑,轉頭看向外邊的天空。
他靜靜的等待著,直到最後一道陽光散去,大地陷入一片黑暗,才終於踏上了臺階,步伐輕緩的朝著目的地走去。
閒乘月坐在沙發上,他微微偏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小妹小聲說:“閒哥,李翔應該不會回來了……”
他瘋了……不然只要還有理智,一定會敲402的門。
吳叔也連忙說:“白天是我不對,李翔那個情況確實不適合再讓他待在這兒,我、我就算擔心,也應該陪他出去,等他冷靜……”
他打著李翔有奉獻的旗號,不也沒有冒著危險出去陪他嗎?
閒乘月卻不在乎他們在說什麼,他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和這兩個人的交集也要就此打住,實在沒有必要跟他們互相道歉,或者解釋些什麼。
就在吳叔還要繼續說的時候,大門響起了敲門聲。
除了閒乘月,小妹和吳叔都瞬間僵直的身體——天已經黑了。
但也不排除精神失常的李翔現在才冷靜下來,然後回來敲門。
就在他們準備詢問門外是誰的時候,一道他們沒有聽過,卻對他們來說格外恐怖的聲音隔著防盜門傳來,那聲音異常清晰,像是有人就在他們耳畔說話,明明溫和有禮,卻又陰冷的叫人不寒而慄。
“請開門。”門外的人說道,“我是來帶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