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要是出了什麼問題, 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還有這個人!這人是誰?icu連家屬都不能陪護, 他是怎麼進來的?”主任氣得臉頰通紅, 要不是顧忌著環境, 估計就要大罵出口了。
護士帶著哭腔:“我不知道, 我開門的時候他就進去了,我害怕耽誤治療時間,就沒去……”
主任要被氣得暈過去了。
護士:“我、我去問他!可能是家屬!”
她親眼看見那個男人想要親吻尤銘,他們可能是戀人,但是戀人不屬於家人……尤其是兩個男人,他們的父母肯定不會同意他們的關係,到時候尤銘的父母知道這人耽誤了治療時機……
護士打了個寒顫,她好不容易從小醫院調到省醫院,花費了不知道多少精力時間,找了多少熟人,如果尤銘沒事還好說,如果出了事……
“你是尤先生的什麼人?”護士走到男人身邊,她板著一張臉,“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你出現在icu的合理解釋,我就只能找警察了。”
男人似乎沒聽見在她在說什麼,他站在手術室旁,目光只看著手術室。
護士看著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能迷惑所有人的眼睛,深邃,如同極暗的深夜,引誘著人去探究。
他什麼也不需要做,甚至不需要看她一眼,而她已經為他深深著迷了。
“先生!”護士不敢再去看男人的眼睛,只看著男人的胸膛,“如果你不能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只能報警了!”
大約是因為她的音量提高了,男人終於發現了她,他的目光下移,看著護士的臉。
護士的心跳忽然迅猛起來,她的耳邊都是自己的心跳聲,她不知道對方是否發現了,這讓他更加緊張,還覺得十分丟臉。
“我是他丈夫。”男人的聲音低沉,嗓音充滿磁性,又溫柔纏綿。
護士的腦袋已經懵了。
她想了一大堆,難道這兩人是在國外結的婚嗎?國內同性還不能結婚。
但尤銘的國籍不是外國的啊,她也看過尤銘的身份證。
這人在騙她?
就在護士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然開啟了。
主治醫師和外國專家從門裡走出來,雖然他們沒有說話,可表情都出乎意料的一致。
震驚、恍惚、懷疑人生。
“可以從icu移到普通病房了。”主治醫師對身邊的護士長說,“再觀察兩天,沒什麼事就能出院了。”
護士長也是一臉恍惚,此時僵硬的點了點頭。
明明之前還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尤銘忽然就好了。
沒有任何預兆。
這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蹟。
醫生們要去開會討論,還在昏睡中的尤銘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護士看著那個男人也跟了過去。
“你不能過去,你要探視也應該給尤先生的家人商量。”護士擋在男人面前,語氣堅決地說。
可男人對她視而不見,他邁出步伐,她就自然而然的退開了。
那是一種巨大的壓迫力,她退開時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對方走遠了,她才回過神來。
尤爸爸和尤媽媽很快就接到了訊息,他們醫院附近的酒店趕過來。
他們站在病房門口,互相看了一眼,緊緊握住自己另一半的手,走進了病房。
他們的兒子躺在病床上,臉頰紅潤,自然健康的紅潤,不是原先那種病態的潮紅。
雖然他還沒有清醒,但是肉眼可見,他從死亡邊緣回來了。
尤媽媽伸手捂住嘴,無聲的哭泣起來。
尤爸爸攬著妻子的肩膀,眼眶也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