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通?”
林淵看著他的臉色:“沒想到方治中還有這份閒心,聽說他現在過得不錯,朝廷很看重他,可惜了,朝廷給我開的價碼是萬戶,比治中的位子高不少?”
安老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林淵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治中治南治北?”
林淵問他:“你渴嗎?”
安老四兩天前被抓,先在大牢裡關了兩天,滴水未進,粒米未沾,嘴唇已經起了皮,膚色蠟黃,一有一雙眼睛冒著精光。
這人真不錯,林淵有些可惜,這要是自己手裡的人該有多好。
膽子大,又忠心。
只要稍微聰明一點,就能有大用處。
“我改主意了。”林淵忽然說。
安老四不明所以,盯著林淵看。
林淵笑道:“我不想讓你死了。”
安老四奇怪的看著林淵,他以為自己一旦被林淵發現,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畢竟他打探的可是兵器庫,只要跟兵器庫扯上關係,無論是誰,都會要了他的命。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你做的事足夠讓我砍你上百次的腦袋了。”林淵臉上帶笑,看起來真有點憐憫眾生的模樣,叫人看上一眼就覺得他是一個誠實可信,又有那麼一點聰明的人,
安老四嚥了口唾沫:“你想幹什麼?”
“來人。”林淵衝門外喊道。
門外的下人們走進來。
林淵:“把安公子帶下去,好生伺候。”
下人們把安老四又拖了下去。
裡屋的宋石昭這時候才走出來,他坐到林淵旁邊的椅子上,那是林淵右手邊的第一個座位,宋石昭問道:“東家覺得這人還有用?”
林淵:“每個人都有用。”
宋石昭摸了摸鬍子:“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油鹽不進。”
林淵笑了:“這世上的人都喜歡三樣東西,錢,權,美人,他總有喜歡的。”
“方國珍能給他多少,我能給的更多。”林淵微笑著說,“你給他一筆錢,一車糧食,再派人把他送回方國珍手裡。”
宋石昭一愣:“這不是送他去死嗎?”
林淵:“他要是能活著逃過來,我就能用他了。”
——
安老四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等他回過神來,他就已經從冰冷潮溼又黑暗的大牢搬到了如今的屋子裡,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夜裡還有貌美女子自薦枕蓆,他一邊警惕著,一邊又不由產生了——這樣的日子如果能更長一點那能有多好。
日子過得越長,他就越安心,他相信這個南菩薩肯定有需要他的地方,說不定想打探治中的事,只要他忍耐住,就能得到更大的好處,說不定還能打聽到治中叫自己打聽的事。
到時候回了徽州路,他就能得到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榮華富貴。
他是當年和方國珍一起反的數千人之一,願意跟著方國珍,也是因為過夠了辛苦日子。
錢和權,還有美人,他都想要。
他很警醒,無論床榻上的美人多麼溫柔小意,吃的東西多麼美味,他都知道這肯定是一場精心佈局的陰謀。
在高郵享受了接近兩個月,安老四在一天清晨被人從床上挖起來,他的臂彎裡還躺著一個豐滿的美人,美人的藕臂還摟著他的脖子,天氣已經冷了下來,人們早就已經換上了棉衣,安老四從被窩裡被挖出來,冷得直打哆嗦。
“安公子,南菩薩吩咐了,怕您在高郵住的不舒心,特叫我們送你回徽州。”送安老四回去的人是李大,如今的李大手底下也管了上千人,他不怎麼聰明,可是對林淵忠心耿耿,也真心實意的認為林淵就是神仙下凡。
李大看著安老四錯愕的表情,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