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是什麼樣的未來。
是他錯了嗎?是他沒管好弟弟們,是他沒把精力放在弟弟們的身上嗎?
明知道他們外派為官會經受更多的誘惑,可他為什麼一直篤定,他們弟弟們沒有那個膽子?
然而事實上,他們有哪個膽子,而且早就有了,八年前就有了!
孟大郎深吸一口氣,他讓老僕看好孟老爺,自己去了書房,提筆寫辭呈。
不知道上面……是個什麼章程,他能不能保住一命。
皇城裡,林淵坐在書案前,手裡拿著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都察院有鐵證之後才送來的。
水清則無魚,林淵明白這個道理,過度的壓制只會得到更大的反彈,以前他的手段暴烈,抓住一個就是砍,現在他沒有再這麼幹過了,關於貪官汙吏的處理方式也有法可依,有例可循。
他按照經濟條件給官員幹部重新制定了俸祿,能確保他們的生活無憂。
相當於在基本工資只有三千的時候,這些官員能有一萬。
足夠養活一家人了,而且官員們一般也有自己的鋪子和田,日子能過得很不錯了。
他們自己也知道貪會是什麼下場,而且五年一任,要是當地的經濟變好,人民幸福指度變高,上升渠道是看得著的,現在有硬性稽核,他們誰不想回京城當官?
所以這幾年來貪官汙吏倒是比之前少了許多。
林淵翻看了一會兒,臉色越來越凝重,他緊抿著唇,就在二兩以後林淵要發火的時候,林淵靠在了椅背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二兩小心翼翼地問:“陛下,夜深了。”
林淵站起身來:“給朕上碗牛肉麵。”
然後他想了想又說:“兩碗吧。”
“是。”二兩叫侍人去傳膳,自己陪著林淵走回了寢宮。
陳柏松如今白天在軍營裡練兵,晚上回宮侍寢,自得其樂,正坐在寢宮的軟凳上自己跟自己下棋。
這軟凳還是林淵叫人弄出來,主要是硬凳子坐久了不僅屁股疼,還可能坐出坐板瘡。
“我就知道你沒睡,我叫御膳房送了兩碗牛肉麵過來。”林淵坐到陳柏松對面,拿起黑子和陳柏松下棋。
他們倆的棋藝都不怎麼樣,臭氣簍子對臭棋簍子,最後還是叫林淵贏了。
陳柏松抬頭問:“怎麼了?一進來就板張臉?”
林淵笑了笑:“板得這麼明顯?”
陳柏松想了想,認真道:“也不是很明顯。”
林淵嘆了口氣,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久居高位,哪怕是稍微皺一皺眉,都夠叫人恐懼的了,也只有陳柏松現在不怕他,他說:“貪官汙吏,從來都是殺不完的。”
陳柏松:“你才知道?”
林淵:“知道是知道,可是每隔幾年查一次,我都累了。”
雖然每次查出來的都不多,但是裡頭總有貪得叫他都嗔目結舌的。
“有兩個姓孟的,親兄弟。”林淵面無表情,“哥哥貪完弟弟繼續去貪,同一個地方,省府說任命的時候不知道,你信嗎?”
陳柏松搖頭:“不信,哪怕不是同宗,一樣的姓也該好好查查。”
林淵:“現在紅袖問我,省府要不要查。”
“省府啊……牽一髮則動全身,就是要動,也要把影響降到最小。”林淵喝了口溫水。
御膳房的侍人把牛肉麵端進來,因為是夜宵,所以分量並不多,但因為是大碗裝著的,所會給人一種吃不完的錯覺,但碗淺,兩口就沒了,兩大片醬牛肉在上面隔著,一點蔥花和綠葉菜點綴,看得人胃口大開。
陳柏松吃了口面:“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