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堤地方重修,還有石拱橋重建,等到汛期過後由周家負責。
邸報之中沒有寫周家什麼來歷,但是修河堤還有石拱橋可不是一筆小錢,有人問道:“鄖河的周家有什麼來歷不成?鄖河我就知道一個錢老太爺。”
李典吏是戶房頭目,掌管戶口管理之事,他記憶力好,本地六個縣裡大戶做到了如數家珍,更何況於周家也算是有些傳奇,此時就和眾人說起了周家。
“說起現在的周家老太爺,你們可能不知曉,要說他的兩個哥哥,那可有名了。”
周旗的兩個兄長,長兄叫做周朝,從小生意開始做起,利用不同地方的物價差異走南闖北,給北邊賣去南方的綢緞、茶葉;給南方賣北方的皮草,周家因此發跡;周旗二兄叫做周維,這位依然是倒賣,不過範圍不是侷限於大齊境地,而是直接上了船,從海外賣番邦的寶石、香料等物,他直接讓周家的資產上了一個臺階。
一說到周家兩位兄弟,在場的人都知曉了,原來是這個周家,還有人聽說周家攀附上了汪貴妃的孃家,只是真還是假誰也不知道。
周家可以說是財大氣粗,而且這樣一來,整個建安府可以消停幾年不去管鄖河縣的爛賬了,他們建安府的賬也可以鬆快幾年,給建安府修一修學堂還有碑坊。
整個建安府裡都是快活的氣息,潘曾毅甚至在想,光憑著這一筆,林鶴的歲考便至少可以撈到一個“中”,運氣若是好些,得個“良”也是有可能的。
建安知府覺得林鶴陰差陽錯救了桐花村的村民,歲末考核可以上個臺階;在鄖河縣裡,經此一事,百姓們認為林鶴當得住一句“林青天”。
鄖河縣並不大,縣城裡住的人拐彎抹角多少都認識住在桐花村的村民,林鶴夜半救人就等於救了他們的親戚、朋友、長輩。
林家人要去集市裡買菜,買上一斤的東西,總是會被塞一斤半的菜,就連買價格便宜的胡瓜,攤主都得塞兩根小蔥到林家的菜籃子裡。
岑薛青的膏藥很好,林鶴和府衙的衙役們用著幾乎是第二天就可以下地活動,昭昭因為年齡小,被母親壓在床上足足一天不許下地,第二天也只讓她在屋子裡活動。
三天時間,昭昭大腿內側的擦傷結好痂,身上雖然還酸脹難受,但是一直坐著不動反而更難受,如果要是一天多多活動一些,那種酸酸漲漲的感覺在晚上會削減不少,於是第四日的時候,昭昭就去錢家讀書了。
岑薛青減了昭昭練字的功課,甚至讓她背書也不用在屋子裡,拿著書在院子裡一圈圈地走心中默背《藥經》,岑夫子吩咐昭昭這段時間不要久坐,適當多活動可以促進肌理迴圈。
錢寶兒在屋子裡奮筆疾書,她想要快快寫完出去和昭昭一起玩耍,但是字要是寫得飄了起來,會得到更多的功課,只能夠壓住跳脫性子,對著字帖一筆一劃臨摹,讓自己的字與字帖上的銀鉤鐵畫靠近。
岑薛青考了考昭昭背誦得如何,露出了笑容來,“和寶兒玩去吧。”
昭昭點點頭,和岑夫子說道:“夫子,下午的時候,我和寶兒準備去桐花村。”
岑夫子奇道:“去桐花村幹什麼?”
“寶兒有些好奇那天晚上我的經歷,想要坐著馬車重走一遍。”
岑薛青在前幾天和何管傢俬下了解那天夜裡昭昭的表現,何管家感慨說道,“我家小姐同我說,林二小姐何必去受這個苦,林大人自會把事情處理妥當,依我看,那天夜裡,林二小姐可缺不得。”
岑薛青當時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何管家繼續說道:“且不說因為昭昭,才有了我帶路,林二小姐那天在行伍裡就起到了定心針的作用,那群人看著小姑娘丁點大坐在馬上都不吭聲,哪兒好抱怨什麼?再則就是,林二小姐真是少有的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