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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昭昭入睡的時候,岑薛青的藥送了過來,柳氏親自給昭昭敷了藥,留下了石竹照看,和林清薇一起躡手躡腳出了房間。
岑薛青是親自過來送藥的,她就在堂中候著,唐老夫人在聽到了昭昭受傷了,就想要進來看看,聽說昭昭睡著了,才沒進入到屋子裡,等到柳氏與林清薇出來,連忙問道,“用了藥了?怎麼樣?”
“點了安神香,她已經睡著了。”
岑薛青說道,“我加了冰片薄荷,有一定的消腫作用,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林清薇忽然說道:“夫子,我想跟著您學醫。”
岑薛青的神色不變,放下了茶杯,“沒有必要,昭昭已經跟著我學醫了。”
“我……”
岑薛青覺得姐妹兩人還真有意思,昭昭學醫是為了林清薇,林清薇想要學醫也是為了昭昭。
不過林清薇在調香上、修繕之道上可以走得更遠,不必浪費時間去學醫,岑薛青便拒絕林清薇說道,“昭昭在學醫上很有天分,我收這個學生就夠了。”
岑夫子的藥做得有兩種,一種是給昭昭用的,另一種量大一些,分成了許多份,是給林鶴與衙役用的。
她在林家小坐了一刻鐘就離開了,等到岑夫子走後,林晟彥到了堂中,一起聽柳氏說在錢家說的那些事,眾人聽著昨晚上的兇險,心中後怕不已。
昭昭與他們林家有緣,是林家的福星。
現在林家人覺得,昭昭不光是他們林家的福星,還是鄖河的福星。
岑大夫
建安府下轄六縣,其中最為落魄的就是鄖河縣,建安府知府潘曾毅在這一任的鄖河縣縣令赴任之前,每次見到鄖河縣的縣令都是頭疼。
誰讓先前的知府給開了口子,撥款給鄖河修築河堤還有石橋。這一舉動讓鄖河縣猶如是老鼠見到了香油,每每見到了知府,鄖河縣縣令兩眼放光,緊接著裝模作樣開始訴苦,說鄖河的窮苦,好從他這裡拿到撥款銀子。
時間長了,潘曾毅就從假頭疼成了真頭疼,拿鄖河縣沒有辦法。
其實潘曾毅知道,先前知府撥錢也是無奈為之,鄖河也確實需要這些銀子。
鄖河縣有連綿的丘陵,雖然瀾江穿江而過,土壤卻並不肥沃,加上此處的河床陡然狹窄了起來,闊闊大江到了這裡展不開,波浪異常洶湧。每當到了汛期,這裡就容易洪水氾濫,從而導致鄖河欠收。
收成不好,縣中就無錢去修路建學堂,更無錢修河堤還有橋,商賈不從這裡走,百姓在這裡住著也是窮苦,
久而久之,總有人離開故土,去其他地方謀生,每年鄖河人口戶籍數字都是削減的,甚至這裡命案發生的都比別的地方要多,起因也很是荒謬,往往是因為一把小米,一勺豬油,就鬥得頭破血流。
所以鄖河縣每年的歲考,別說是在整個建安府的六個縣裡排最後,在整個承宣布政使司一共七十五個縣之中都是穩當當的最後一名。
甚至放在整個大齊,也是在最末等的一列,比鄖河縣更差一些地方八成是與番邦小國的交界處。
鄖河,明明地處東南一隅,政績每年都是“差”這一等的,讓布政使和建安府的知府頭疼不已。鄖河縣就是布政使還有建安府知府擢升的絆腳石。
面對這樣的鄖河縣能怎麼辦?上上任的布政使示意讓建安府解決鄖河縣的老大難問題,暗示讓建安府在撥款上多給一些鄖河。
因為瀾江在這裡水勢兇猛,在鄖河縣裡修一段河堤造價要比別的地方高出三倍,而鄖河縣要修得地方多,建安府有心幫鄖河縣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替鄖河修築河堤,再加上拿多了,其他縣也有不平衡的地方,就只能夠徐徐圖之,每年扣扣索索給一部分銀子,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