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回答。」
月瓊垂著眼不看嚴剎,手腳忽冷忽熱,心跳得厲害。許久之後,他囁嚅地開口:「為何突然,說這些?」
「在你跟徐騫或是其它人跑了之後再說嗎?」
怦怦怦,怦怦怦怦……閉上熱辣的眼睛,月瓊心裡的滋味,什麼都有。「不許傷害小妖,你說了,他是你兒子。」
「走不走?」
「我……是男子……」
「走不走!」
許久之後,月瓊微微開口:「……不走……」
「大聲說。」
「不走。」
僵硬的身子被攬緊,月瓊聽到了嚴剎的心跳:怦怦怦怦……穩重的心跳,即使這人對他做了如此殘忍的事,他為何仍覺得安心?
「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一點離開的念頭,我馬上和你成親。」
「不行!」太,太丟人了。
「若皇上召小妖進京,從京城回來後你和小妖到島上去。」
「洪喜洪泰、樺灼安寶呢?」
「和你一道去。」
一定要走到那條路上嗎?「嚴剎……能不能,不反?」
「這要看古年。」
月瓊的心沉到谷底,祈禱這一切都是嚴剎多想了,「他」只是想見見厲王世子。
攔著月瓊,嚴剎任他胡思亂想。這一天,他都沒有再出臥房。第二天,月瓊從黎樺灼那裡得知徐離驍騫已經走了。
月瓊又開始發呆了,不止發呆,還有點躲著嚴剎的意思。嚴剎對此保持了沉默,沒有逼他,任他躲,任他避。他該回屋吃飯就吃飯,該摟著月瓊睡覺就睡覺,只是沒有再「做」月瓊,頂多拿鬍子扎他的嘴和身子一遍。只不過不管是前府還是後府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緊張氣氛,王爺的心情很不好。
這一晚,嚴剎用過飯後就出去了。徐離驍騫已經走了八天,月瓊也在屋內發了八天的呆。小妖醒來在哼哼,月瓊也醒了,他急忙走到小chuáng邊輕拍小妖。拍了一會,小妖又睡著了,可能是有點熱,他一直踢腿。月瓊把他的小被子拉下來一些,讓他舒服點。
「他是厲王世子,是我兒子!」
月瓊輕拍的手放慢,那人從來不覺得小妖是妖怪。小妖也有些地方像那人,除了眼睛以外,也同樣怕熱不怕冷,也不怎麼愛哭鬧,除非他餓了或是該換尿布了。
「既然你能讓自己像他,為何就不能把自己變得醜點?」不滿地對兒子咕噥一句,月瓊放輕力道。待小妖不會再醒了,他在小chuáng邊坐下──嚴剎給小妖做的小chuáng。頭抵在小chuáng邊,月瓊摸上左耳的耳飾,心事重重。
「你一直都知道這個對胡人意味著什麼……」他一開始確實不知道,現在……他能不能裝作不知道。
「月瓊叔叔,這個是我娘給我的。說以後我找了媳婦,就把這個送給她。這個是定親的信物。」
「月瓊叔叔,我也有。我娘說咱們胡人男子的耳飾是要送給媳婦的。」
「月瓊叔叔,我娘說等我長大了,她會給我做一個很漂亮的耳飾,我要送給月瓊叔叔。」
無力地靠著小chuáng,月瓊的眼前是在島上孩子們對他說這些話時的情景。也就是那一次,他知道了耳飾對胡人男子意味著什麼。男子怎能和男子成夫妻?男子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