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濤跪在床邊痛哭流涕,徐秀梅就好像聽到聲了一樣,緩緩睜開了眼睛。
其實從手術室推出來到現在,這人按照常例,也確實是該醒了。
徐秀梅醒過來之後,看見跪在床邊的黃文濤,先是一愣,然後慘笑道:“這夢真長,你要是真肯知道錯了,哪裡還用的到現在。”
說著,徐秀梅伸手摸了摸黃文濤的臉道:“其實我是知道他們騙我的,你不會來見我,更不會給我籌錢,但我當真的信了。”
黃文濤一聽,羞愧難耐,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看的顧誠和季老先生也是鼻子一酸。
可還得等兩人感動起來,就聽徐秀梅道:“不過我也知道,他們既然來了,應該是不需要我再掏錢了,能活命,我也不想死,反正花的是他們的錢。”
“……?”顧誠。
“……?”季老先生。
兩人剛生出的那點感動,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且不說黃文濤有多糊塗,多可笑,他之前對自己這媳婦的認知還是準確的。
小氣,摳門,好算計……不過想到這裡,顧誠和季老先生也生不起來氣,一個在丈夫仇恨中,盡力拉扯孩子,給孩子救命的母親,如果沒有之前那些品質,來的了首都?恐怕出不了老家,就被人生吞活剝了。
黃文濤抓著徐秀梅的手,一個勁的對不起,徐秀梅只是呆呆的看著,也不說話,真把這當成一個時間長久的美夢了。
顧誠見狀,眼珠子一轉,開口道:“徐秀梅,你當年為了救黃文濤,跟人家家裡待了幾個小時才走,到底幹什麼呢?”
季老先生瞪了顧誠一眼,這個節骨眼還問這個做什麼?
黃文濤也是一臉尷尬,心裡也不免有些無奈,這個時候徐秀梅不管說出什麼答案,黃文濤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可要是真說出跟那個惡霸發生了什麼,黃文濤難免心裡還是膈應。
顧誠哪能不知道黃文濤心裡怎麼想的,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黃文濤這人,在顧誠看來……說好聽點,就是心思太過細膩,說難聽點,這就是個小心眼。
懷疑妻子跟惡霸有什麼,卻不直接問個清楚,而是憋屈著以為自己給別人養孩子,戴綠帽,自己生悶氣。
今天這事說開,哪怕徐秀梅承認為了救他,跟惡霸發生了點事,那也是為了救你黃文濤,如果沒有,那你黃文濤就更不是東西了。
如果不說開的話,以黃文濤這人的性格,大抵以後也會對徐秀梅敬愛有加,可心底藏著一根刺,說不定哪天就暴雷了。
眼下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不如一次性給他扒開,免得以後又生鳥事,讓某些不入流的拿去當素材,寫個一兩百章,水的沒完沒了。
徐秀梅被顧誠這麼一問,或許是覺得自己在做夢,很實誠的道:“那人兇,我比他更兇,那人橫,我比他還橫!”
“我帶著剪刀去的,先答應跟他好,等他放了文濤,我跟他說好話求情,他又不聽,我把剪刀抵在脖子上,跟他說,這事算了,我欠他個人情,要是不算,我今天就這樣死在他家門口,叫他流氓罪加殺人,就不信他不死。”
“他一開始還耍渾,以為我不敢死,以為我跟其他女人一樣,要名節,我就拿剪刀絞了褲子,堵住他家門口,他敢出來,我就捅自己,然後跑出去喊救命,大不了不要臉了。”
“我倆熬鷹一樣,最後他也遭不住,認了慫,我這才回家。”
“難怪你當時褲子是爛的,我還以為……!”黃文濤想死的心都有了,護著自己,愛著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當賤草一樣,還有閨女跟著一起吃苦受罪,自己這是造了大孽了。
顧誠和季老先生卻目瞪口呆,這女人太生猛了,既讓人敬佩,又讓人膽寒,誰要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