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雖然是駐礦單位,但人家只負責礦上的治安,並不受礦上管轄。
當然,這種情況隨著時代也會發生變化,等經濟改革之後,駐礦保衛科漸漸變成礦上的馬仔,讓人唏噓不已。
但那得過個十來年之後,現如今保衛科還是有相當的自主性的,和外面派出所差不太多,而且因為吃的是市政的米,所以對礦務局這種遊離於市政體系之外的存在,沒有太多的好感。
“工作期間喝酒?”保衛科的人眼睛一眯,冷聲道:“我記得礦上的規矩,班中不允許喝酒吧?”
方科長一愣,然後立即道:“我這是工作需要,還有你們有沒有搞錯,這兩個人打人,還想從我這騙批條,行為極其惡劣,你們不去管他們,抓著我這點事問什麼?”
三個保衛科的人只能看向顧誠,方科長說的沒錯,他就算班中喝酒,那也是礦上的事,但顧誠真要是打人,這可是屬於他們管轄的範圍。
“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吧!事情交代一下,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保衛科的人說道。
顧誠暗道拉倒吧,口號喊的比誰都響亮,可從古至今的冤死鬼還少麼?
不過顧誠也明白,在這解決不了問題,雙方各執一言,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到最後吃虧的還得是自己。
“廖隊,咱們跟他們走一趟?”顧誠看向廖智毅。
廖智毅點頭,這三個保衛科的還算好說話,也沒給兩人上東西,直接帶著就往保衛科去了。
方科長本來覺得大獲全勝,結果保衛科的人也沒放過他,一起給帶走了。
“我告訴你們,我的工作重要的很,要是耽誤了我的工作,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還有,我受傷了,我要去醫院!”方科長瞪著眼,一臉酒勁還沒下去呢,被那幾個捧他臭腳的抬著去了保衛科。
幾人到了保衛科,剛準備開始常規的問話環節,就看見一個人吊兒郎當的從外面進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志興。
趙志興一進屋,看見顧誠和廖智毅蹲在牆角,也是一愣。
“三,什麼情況?”趙志興沒搭理顧誠和廖智毅,而是對自己的人問道。
被問到的人立即起身道:“科長,是這麼回事……!”
保衛科的人把事故經過跟趙志興說了一番,趙志興聽完後微微點頭,看向顧誠道:“你打他沒有?”
顧誠搖頭道:“碰都沒碰,倒是他想打我,結果傷了自己。”
“胡說八道,我是國家幹部,能對你動手?”方科長瞪著眼,對趙志興道:“趙科長,這就是兩個青皮,刁民,你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上銬子,關上半個月,就老實了。”
趙志興笑呵呵的道:“方科長,咱們得按流程來啊!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方科長連連點頭道:“打了,把我都掄飛了,我腳踝估計都斷了!”
趙志興立即道:“哎呦,這麼嚴重啊!打的哪邊臉?”
方科長想了想,指著自己左臉頰道:“打的這邊!”
趙志興蹲在方科長身邊,仔細看了看,然後道:“這個手印都沒有,是不是方科長記錯了。”
方科長連忙道:“沒記錯!我就是喝了酒,臉紅,所以看不太出來!”
廖智毅急道:“你瞎說,你冤枉我們!”
方科長滿嘴唾沫星子,大聲道:“我冤枉你們?我一干部,領導,你們兩個農村來的刁民,我有必要冤枉你們?我想捏死你們,動動手指就行了!”
趙志興呵呵笑道:“方科長,不至於,不至於,咱們按流程來,按流程來!”
“下面什麼流程了?”方科長有些不高興的道:“我腳踝估計不行了,還得去醫院檢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