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的酒席就擺在這前面的坪地上,工人有一部分是村裡人,方便的人就幫忙帶套桌椅過來。
她緩緩咧開嘴,笑了。
希望接下來順順利利的,早點搬到屬於自己的家裡。這個地方……她抬頭望著遠處的山,天邊的雲。
她再也回不去現代了。
這個地方,她要安家落戶下來了。
“曖暖,你怎麼站這裡?”溫老太提著竹籃回來,宋暖連忙迎上去,接過竹籃,“祖母,你這是上哪了?”
“我去跟人家換了些粟米,順便摘了點柏葉,挖點了長命草。這些啊,明天都得用上。”
聞言,宋暖笑了。
“這些風俗,我還真不知,如果讓我一個人來辦這些事,明天一定會讓人笑話了。”
溫老太嗔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在這村裡,還能找到第二個像你這般能幹的小媳婦兒?可別自滅威風啊。”
“祖母,你啊,這是自家的是最好的。旁人看我,那是高山村第一悍婦,再沒第二個了。”
宋暖笑著自我打趣。
“走!進屋,我家暖暖就是最好的。”
晚上,溫老太帶著白氏母女三人一起炒粟米花,稻米花,花生,還有黃豆,蠶豆。
宋暖剪了六枝鐵皮石斛,趁著熱鍋熱灶的,準備製出來給楊安。
“二嫂,這個還要炒啊。”
“嗯,要的。”
鐵皮石斛的製作,其實還挺麻煩的。宋暖是打算讓溫崇正清完餘毒後,每日食用新鮮的。
現在楊安要這個,需要存放,自然就要烘製了。
高溫鐵鍋中,宋暖放進摘去葉兒的鐵皮石斛,不停翻炒,搓掉包衣,直到露出莖幹本身的顏色後,再把它纏繞於鐵絲之上,反覆烘烤八遍,去除了多餘水分,這才算是做好了。
溫月如不時探首看上一眼,搖了搖頭。
“二嫂,你這藥材真的不容易做好。如果村裡的那些人看過你弄這些,誰敢說你上山挖一些野草就能換銀子回家?”
村裡那些長舌婦,眼瞧著別人掙錢,她們一個個都紅眼了,天天酸個不停。她們哪裡知道,這些草藥要弄出來是很不容易的。
“噗……她們是這麼說的?”
“對啊。”溫月如不知想到什麼,忍不住的笑了幾聲,“要不,我給你學學,你也聽一下。”
“月如。”
溫老太喚了一聲。
溫月如立刻吐吐舌頭,噤口,一臉俏皮。
看著這樣的溫月如,宋暖又低笑幾聲。
她把制好的鐵皮石斛攤放著,放涼了,便可以找個小盒子裝起來了。鐵皮石斛的成品,細實緊密,沒有明顯毛躁,沒有白斑。
“我來幫忙吧。”
“不用不用!月如把藥泥舂好了,你去幫阿正、阿玲換藥吧。”溫老太擺擺手,灶前,白氏手裡的大鐵鍋鏟霍霍。
鍋里正在用沙子炒花生。
宋暖點頭,“行!我去幫他們換藥,讓他們歇下,再過來幫忙。”她大概知道,今晚怕是沒什麼睡覺的時間了。
明天一早有十桌飯菜。
許多菜,她們得在晚上備好,明天早上炒炒炒,或是蒸上。把活全留到明天早上,那就只能吃午飯了。
“二嫂,這邊鍋裡有熱水。”
“好的。”
宋暖打了熱水,從陶盆裡找出三根泡好的柳枝條,取了些鹽,便一起端回屋了。
“家寶,你先洗手臉,漱口。”
“欸,來了。”
小傢伙走到桌前,先洗了手臉,再用柳枝條沾了點鹽,像模像樣的漱口。
這些都是他們到了溫家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