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前還有香火的,可被他裝神弄鬼的嚇走人後,又加上當年這河邊的慘烈一幕。久而久之,便沒人去那裡上香了。
正好,那裡就成了他的住處。
他以打獵和吃野菜為生,除了每年的這些時日去鎮上,他會一直在山上,活得像個野人一樣。
“勝利叔,你這麼說,倒是讓我無地自容了。走吧,這些年委屈的一直是你和中叔。”
溫崇正撥起插在地上的火把。
蔣勝利帶著他們二人上了田螺山的破廟,他窘迫的看著火堆上吊著的破鐵鍋。
“公子,中大哥,我這裡條件不好。你們先坐一會,我去涮鍋添水煮起來。這裡……”
鐵鍋都生了鏽。
他已經有些日子沒煮吃的了。
餓了抓只野雞或野兔烤熟就吃,渴了更好辦,山裡有溪水,想喝多少有多少。
“勝利叔。”
“兄弟。”
溫崇正和顧中清同時出聲,“不用了,我們不渴。”他們進破廟裡就打量了裡面的環境,這不是一個差字可形容。
這破廟多年失修,頭頂的瓦片都稀稀落落的,這既不遮雨,又不擋風的。蔣勝利在這裡生活,真的很苦。
二十年,不知他是怎麼度過的?
“哦,那行!”蔣勝利尷尬的坐下,三人就坐在乾草堆上。蔣勝利談起了當年如何死裡逃生,這些年又為何硬生生的弄了一個歸魂節出來?
他講完後,天邊已經微亮。
溫崇正勸他與他們一起離開。為了避人耳目,溫崇正和顧中清先潛回客棧。早上備足乾糧,幫蔣勝利備了些東西,三人就一起前往孔城。
蔣勝利與顧中清多年相逢,一路上有著說不完的話。
他們二人在外面一起趕車。
溫崇正在馬車裡擺了個小几子,上面擺滿了東西,他專心的鼓搗著。馬車裡縈繞著沁人的清香。
三天後,他們進了孔城內。
“中叔,找間客棧,咱們先在城裡呆幾天。”
“是,公子。”
顧中清按往日習慣,找了一家一般般的客棧,安頓好之後,溫崇正把信和小包袱交給他。
“中叔,老規矩。”
“是,公子。我這就去辦。”
溫崇正看向蔣勝利,“勝利叔,你和中叔一起去吧。中叔,你給勝利叔再備兩套衣服,晚飯前回來就行。”
顧中清點頭,“是,公子。”
二人一起離開客棧,蔣勝利瞄了瞄顧中清提著的東西,問:“中大哥,公子這是讓你去做什麼?”
“捎信和東西給夫人,公子與夫人之間,以前是七八天一封信。現在離衡城遠了,變成了一個月一封信。”
“可我沒見公子上街買東西啊?”
“東西是公子親手製的,公子說,親手做的才能代表誠意。”
聞言,蔣勝利一臉驚訝,“果然是我們的公子,做事的方式,就是與旁人不同。”
顧中清彎唇笑了。
……
高山村,【正陽居】後院休息亭下。
桌上擺著一套沏茶的工具,小爐子上熱氣嫋嫋,銅壺蓋被熱水衝起,撲嗵撲嗵的上下起落。
溫月如領著溫晗進來了,宋暖正提壺沖洗杯子。
從溫晗這邊看去,水氣像是在身上散開一般,而她就是立在薄霧中的仙子。僅是提壺洗杯沏茶,那舉手投足間,已經是優雅動人。
溫晗愣在原地,眼睛發直。
他一直心痛難抑,清晰的明白自己錯失了什麼?
“大哥。”
溫月如喚了一聲,扭頭看向溫晗,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