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許久許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顏汐的身體才終於緩緩地恢復過來。
她顫抖的伸出手,為祁謹辰把起脈來,當那熟悉而有力的脈搏跳動聲傳入耳中時,她緊繃的心絃瞬間放鬆了些許,她深知,那寒毒已然徹底解去,而他的功力更是比之前深厚了不知多少倍,這讓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欣慰與成就感。
顏汐輕柔地將祁謹辰安放好,細心地幫他蓋好被子,那動作溫柔得彷彿生怕驚擾到他一般。
然而,就在她不經意間低頭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平日裡修長纖細、宛如美玉般的手,此刻竟然變得皺皺巴巴的,就如同那歷經滄桑的乾枯樹皮一般,那粗糙的觸感讓她心中猛地一震,一種強烈的不安開始在心底蔓延開來。
緊接著,她又驚恐地看到自己曾經烏黑亮麗的長髮,此刻竟也悄然變成了白色,那銀白的髮絲在閃電帶來的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在嘲笑顏汐的固執
顏汐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她覺得自己彷彿被命運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急匆匆地衝到一旁的銅鏡前,那銅鏡彷彿一面魔鏡,映照出了她如今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鏡中的自己,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來。
原本那個青春年少、美麗動人的她,此刻卻形容枯槁、形如鬼魅,一頭白髮凌亂地披散在肩頭,滿臉的皺紋溝壑縱橫,就像是一下子蒼老了五十歲一樣,那原本靈動有神的雙眼,此刻也變得渾濁無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顏汐顫抖著伸出手,難以置信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感受著那些溝壑帶來的觸感,再看看自己那雙曾經靈活自如的雙手,心中滿是苦澀。
這就是她以命相搏所換來的代價啊,她雖然幸運地活了下來,但卻變成了這幅令人作嘔的鬼樣子,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自己,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往何處走去,
顏汐緩緩地跪坐在地上,那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無聲無息地滑落臉頰,彷彿每一滴都承載著無盡的委屈與痛苦。此刻,外邊的天空像是被憤怒的神明掌控著,驚雷滾滾而來,那轟鳴聲猶如戰鼓擂動,似乎預示著即將要降下一場鋪天蓋地的大暴雨。
窗外那突如其來的驚雷宛如一道閃電般,猛地驚醒了沉浸在思緒中的顏汐。剎那間,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彷彿有無數只小手在胡亂地抓撓。
而此刻,顏汐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堅定的念頭,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讓祁謹辰看到自己如今這般狼狽不堪、蒼老無比的樣子。她慌亂地開始掙扎著站起身來,那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卻又無比急切。
在這昏暗的房中,她匆匆忙忙地尋找著可以遮蔽自己的物品,終於找到了一件深紫色的厚重斗篷。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彷彿這樣就能隱藏起內心的脆弱與不安。
接著,她毅然決然地邁出房門,踏入了那外面如注的瓢潑大雨之中,伴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驚雷陣陣響起,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之中……
而這邊等了一天一夜的眾人,此刻心裡更是憂心不已,奈何有顏汐的叮囑,眾人不敢靠近那個院子,最後虞千絕實在放心不下,門外又下著大雨,他打算去看看。
大雨傾盆,已經臨近子時的街道上沒有幾個人,晚歸的人此刻也紛紛奔跑躲避,只有一個人例外,她穿著一件斗篷,步履蹣跚的走在雨中,就像孤魂野怪一般。
被指派到更遠處找尋顏汐的天樞,此刻剛好往回走,在與顏汐擦肩而過的時候,一道閃電亮起,天樞一驚覺得此人有點眼熟,但是主子的事讓他沒有多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