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怎麼也沒想到呀,事情都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她卻依舊不肯放過我,還是緊緊地揪住不放呢。可我當下實在沒辦法離開呀,養母還在醫院裡躺著,情況也不明朗,我得守在這兒才行啊。
“周助理,麻煩您幫我轉接一下蘇總的辦公室,我親自跟她說。” 我無奈地對著電話那頭的周衡說道,語氣裡滿是焦急與決然。
周衡聽了我的話後,便把電話轉接到了蘇煙的辦公室,對著蘇煙彙報道:“蘇總,是裴延,他說要親自跟您說呢。”
蘇煙聽到這話,稍微猶豫了那麼一小會兒,最終還是伸手接起了電話,不過接起來之後,她並沒有出聲,就那麼靜靜地拿著話筒,一聲不吭地等著我這邊先開口說話,那氣氛沉悶又壓抑,彷彿都能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心裡明白她正在聽著呢,只能咬著牙,強撐著這滿身的疲憊和睏意,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蘇煙,我母親住院了呀。求你放過她吧,只要你能放過她,你要我的命,我隨時都可以給你拿去呀,我是真心的,現在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希望你能高抬貴手呀。”
對面的人沉默了半晌,依舊沒有說話,我心裡越發著急了,再次急切地說道:“母親對我來說,那可是極其重要的人啊,你是知道的呀。當年如果不是她收留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流落到什麼地方,更不會有今天的我了呀,我怎麼能放任她不管呢?我心裡清楚,你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你只是太恨我了,可你別把這種恨牽扯到其他人身上呀,好不好呢?”
又過了好一會兒,對面才傳來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冷靜得可怕,冰冷刺骨,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從寒冬臘月的冰窖裡傳出來的一樣,只聽她說道:“求我放過她?”
我趕忙回應道:“是的呀,這本來就是我跟你之間的事兒,和我母親沒有任何的關係呀,你就別為難她了呀。”
蘇煙聽了我的話,冷笑了一聲,那笑聲裡滿是嘲諷和冷漠,說道:“確實與她無關,但是能讓你痛苦,這就夠了呀。”
聽著蘇煙說出這樣的話,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竟然會是曾經那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嘴裡說出來的呀。曾經的她,是那麼的美好,心地善良,總是對人充滿了善意,可如今呢,為了讓我痛苦,她居然拿我母親的性命當作威脅,居然能做到這般地步,這真的太讓我心寒了呀。這些話呀,我以前是打死都想不到會從蘇煙的口中說出來的,我心裡又氣又難過,可還是極力地壓制著心中那快要噴湧而出的怒火,努力讓自己保持著一絲理智。
我帶著一絲哀求的語氣說道:“你對我的恨,你想怎麼樣折磨我都行呀,只要你能消氣,可現在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呀,你懂嗎?她跟之前那些事兒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聯呀,但凡你還記得她曾經是怎麼對你好的,你就做不出這樣的事兒呀!” 我試圖用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去喚醒蘇煙內心深處那原本的柔軟,我也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只是一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她本質上還是那個善良的女孩呀,肯定還是有良知的呀。
可蘇煙卻只是冷冷地回應道:“當初我的父母,他們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呀,可是又有誰放過了他們呢?”
我一聽這話,著急地反駁道:“可那跟我母親沒有任何的關係呀,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當年那些事兒,確實和養母扯不上一點兒關係呀,現在把養母牽扯進來,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呀,根本就說不過去嘛。
然而對於蘇煙來說呀,只要是和我有關係的,那在她心裡,就都和那些痛苦的過往聯絡起來了,她覺得有關係,那就是有關係呀。只聽她又說道:“我就是想讓你也感受一下和我一樣的痛苦和無力,讓你也嘗一嘗我當時那種絕望的滋味兒呀!”
聽到蘇煙這話呀,我再次被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