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樓下的時候,正好蘇煙也下班了,她站在那兒,冷眼朝我這邊看過來,眼神裡透著幾分不悅,開口問道:“你剛剛去哪裡了,打你電話半天都沒人接呀。”
“沒什麼,就是看一個瘋子在那兒發瘋罷了,這不已經回來了嘛,走吧。” 我隨口應了一句,然後上前開啟車門。
蘇煙沒再多說什麼,徑直坐進了副駕駛座,進去之後,就靠著椅背,半晌都沒說話,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
等我察覺到她不太對勁的時候,發現她的面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一隻手捂著肚子,眉頭緊緊地皺著,看著就像是正忍受著不小的痛苦呢。
我心裡一緊,趕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胃不舒服嗎?”
她的臉色愈發難看了,那模樣看著確實是很痛苦,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不要你管。”
見她疼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身體都不自覺地蜷縮在了一起,我趕緊減慢了車速,心裡想著可別再讓她更難受了呀,又關切地問道:“是不是胃不舒服呀?要是不舒服的話,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她依舊沒有回話,只是額頭上都開始冒出冷汗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看樣子這疼痛是越來越難忍了呀。
看著她這副難受的樣子,我也顧不上別的了,直接一打方向盤,掉頭準備往醫院的方向開去,邊開邊說道:“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你這情況看著太嚴重了呀。”
誰知道這時候,她卻虛弱地開口說道:“我例假來了。”
以前呀,她每次來例假的時候都會痛經,那疼起來可真是要命,嚴重的時候連課都沒辦法上,常常得吃止痛藥才能稍微好受一些。後來我專門去做了不少攻略,每次都會提前算好日子,早早地準備好生薑紅糖水,還會讓她用暖寶寶貼在肚子上,這麼一來,她每次例假的時候就沒那麼遭罪了,難受的程度能減輕不少呢。
我一聽到她說是例假來了,就知道她這會兒肯定又是痛經了呀,於是我趕忙從後座拿了一塊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把車開到附近的超市,進去買了姜紅糖和暖寶寶貼,又找店員要了點開水,細心地把姜紅糖衝好。
“你先把暖寶寶貼在下腹部的地方,然後喝點這個吧,我現在送你回家休息。”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遞到她跟前。
她難受地看了我一眼,好半晌都沒動,就那麼怔怔地看著我,眼眸之中彷彿有什麼複雜的情緒在湧動,好像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溢位來了似的。也不知道最後是因為太疼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了好幾圈,卻又被她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隨後生硬地說了句:“謝謝。”
她接過暖寶寶,又看了我一眼,我很自覺地轉過了身去,她便挨著身子抱著保溫杯喝了一口那衝好的姜紅糖水。瞬間,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進肚子裡,彷彿也傳遍了全身,讓她感覺稍微舒服了些。而蘇煙的內心此刻卻湧起了一股別樣的情緒,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過了一會兒,她淡淡地說道:“走吧,先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倆都沒有再說話,她靜靜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則專心開著車,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過去。那些曾經的過往實在是太美好了呀,美好得就像一場夢一樣,可正因為如此,如今回憶起來的時候,卻又感覺格外傷人呢,畢竟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現在卻變得如此生疏了。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我心裡雖然心疼,卻也只能裝作是個陌生人一樣,凡事點到為止,不敢再有再多的關心舉動了呀。可我剛剛的這些行為,無疑是在蘇煙那原本已經堅硬起來的內心裡,又輕輕地觸動了一下,讓她的心再次軟了那麼一點點呀,這種熟悉的感覺,彷彿一下子又把我們帶回了過去,